扑哧一声,陵洵大笑出声,收回抵在刘司徒脖子上的匕首。
“风公子无需多礼,此处人多口杂,我们出来说话。”
“司徒大人,这是何意?”没想到这老头进屋就要给本身叩首,担忧折寿,从速一同跪下,将人扶起。
若说先前用饭时戴的高帽有半间瓦房那么高,面前这刘大人捧出的高帽就是那九九八十一层浮图塔,砸在脑袋上几乎脑浆迸裂,就算陵洵脑筋硬,生生接住了,那小细脖子也受不住这重量。
“你,你想干甚么……”仿佛是发觉到陵洵身上伤害的气味,刘司徒瞳孔微缩,正想喊人,不料某件冰冷的东西已经先于他开口横在他颈间,竟是不知何时被对方夺去了手中匕首!
陵洵单独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巷子口,看下落日余晖将石板的路面染得金黄,只映下他一道孤苦伶仃的身影。
这就给绑上船了,如果脑筋略微转得慢一点,说不定就会被这老狐狸忽悠了去。
大抵是发觉到陵洵眼中的冷傲之意,刘司徒趁热打铁道:“此刃另有一名,如果风公子情愿剿杀阉贼,老朽便将这传家之宝赠与公子!”
陵洵一入司徒府,的确是被奉为座上宾的报酬,刘司徒很殷勤,先是找名医给他诊伤,接着又安排了丰厚的晚宴,美其名曰为他拂尘洗尘,只是,这晚宴却并非只要刘司徒列席。
“司徒大人又为何感觉,我心有正道,看不惯这被阉党霍乱的疮痍天下,却唯独能看得惯那些被无辜搏斗的阵法师前辈,看得惯那些尚在襁褓中便被灭顶在水里的阵法师小童,看得惯只因为展露阵术便不分青红皂白被下了大狱的阵法师囚徒?”
陵洵终究将匕首接过来。
陵洵仍然看着那人影消逝的处所,好久才答道:“没事,只是偶然间看到一小我,似是故交,大底是我认错了。”
果不其然,出了宴厅,刘司徒并没有将陵洵引向茅房,而是直接将他带入阁房,挥退了跟从的奴婢,谨慎谨慎地关上门,再转过身时,竟是直接向陵洵下拜。
“司徒大人,此话严峻,小子万不敢当!”
马车到达司徒府时,司徒大人已经亲身在门口恭候。
“司徒大人,如何样,我这技艺,您感觉还可用么?”
撒个尿还要结伴,不是想搞人就是想搞事。见刘司徒较着将别有所图刻在了脸上,陵洵倒也没有点破,顺势与他相携离席。
陵洵俄然探身,一把抓住刘司徒拿着匕首的手,双眸直盯入他那因大哥而有些浑浊的眼瞳中。
瞄了一眼宴席上的诸位朝臣,陵洵在内心过了一遭,发明递拜帖的估计到齐了。这堆人大早晨凑一块,又把他找来,恐怕没安甚么美意。
“既然是认错了人,那还请公子快快上车吧。”下人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