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陵洵束装待发,率军向落霞谷而去,已经沉寂了几日的贪狼虎帐中,大帐内氛围凝重。贪狼八大贵族部的长老齐聚,正围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众长老转头看去,俄然惊呼:“这,这不是传送阵么!本来国师大人也能够不消帮助质料,便唤出传送阵?”
如果此时陵洵在场,看到此人便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会立即认出来,这恰是当日帮手陈冰攻破清平山结界的阿谁阵法师,人称白法师。而此时,八大贵族部的各位长老对此人的称呼,倒是毕恭毕敬的“国师大人”,因他掌控贪狼族至高的神权。
白法师唇边却缓缓荡开笑,目不转睛谛视着那半空中的玄色裂缝,“不,这才是传送阵本来该有的模样。”
她终是逃脱了被裂缝完整吞噬的运气,却只剩下半截身子,血肉恍惚地在地上爬了两下,便断了气,目眦欲裂地瞪向白法师,似是到死也不肯信赖,为何她所忠心耿耿为之效命的国师大人会如此待她。
扶摇看着那画中人的音容一点点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沉吟半晌,忽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烧了也好。”
反观扶摇,他的暖和由内而外,少了几分仙气,却结壮安稳。拜他所赐,秦飞在陵洵围攻洛阳城的节骨眼上捣了衡芜老巢,终至前功尽弃,白忙一场。因此扶摇刚来的那几天,营中不乏军痞找茬,他却毫无牢骚地忍下,仿佛天生了一副好脾气,也不记仇,如果有谁需求帮手,他也能不计前嫌地伸出援手。厥后军需官上报有一批武备破坏,不能再利用,经他调试补缀,又全都焕然一新,省下一大笔军费。垂垂地,也就没人针对他了。
“那,那这传送阵通向那边……”
男人手持金杖,头戴意味贪狼图腾的圣兽羽帽,因神采过分惨白而显得阴柔,狭长的眉眼隐含戾气。他似是天生的掀不开眼皮,看人老是垂着眼,因此不时候刻扬着下巴,生拉硬扯出不成一世的傲岸来。
但是现在大王子和二王子已被乌维干所杀,除了乌维干,王族一支再无担当人。遵循贪狼族传统,如果王族绝后,便要从八大贵族部中另选王位担当人,想到这里,在场诸民气机全都活出现来。
白法师笑意更甚,“既然敢将诸位调集到此,同谋大事,天然不是异想天开的打动之举。实不相瞒,就在不久之前,我终究参透了某种阵术,毫不谦善地说,就算是乌维干切身至此,也要葬身于我这阵法之下。”
白法师倒是嘲笑,“几位长老当真是被我们这位王上吓破了胆,如何不见当年帮手大皇子和二皇子逼宫时的豪杰派头?”
实在细心察看,扶摇和穆九还是有些分歧的,穆九给人的感受,总像背负着甚么,面上虽谦恭,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严肃。在陵洵看来,穆九便仿佛那水中月镜中花,看着实在,却老是隔着甚么,比如牛郎对织女,明显看着是个相夫教子的良配,却不晓得甚么时候就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