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王子前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蹦出来,就被穆九卡住了咽喉。
浓厚的血腥味劈面而来,大王子猛地展开眼,看着锦盒中死不瞑目标人头,俄然恶狠狠地瞪向穆九。
大王子卑劣地笑起来,对着穆九啐了一口,“不愧是夏人的杂种,满肚子诡计狡计。你与那大夏将军的儿子勾搭成奸,想借他之手,扶他上位,等他对你百依百顺,还不是任你操控?夏人不知不觉间换了仆人,那里晓得你竟是贪狼的王子。可惜啊,好好的算盘,到了最后一步落空,却被那小将军发明了。现在你算计来算计去,杀父弑兄,也不过是得了半块江山,真替你累得慌。你可知,那小将军到底是如何发明的?恐怕你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吧?”
大王子还在调侃,但是穆九却甚么都听不见了。
“大殿下,王上他来看您了。”典狱官将牢门翻开,对男人道。
侍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的王上终究有了反应,倒是暴露一个和顺至极的笑。那笑容仿佛一泓春泉,将王上身上的寒冰一点点熔化,直溢到敞亮的眼眸里。
陵洵直望着那滚滚奔腾的江水,也不知内心在想些甚么,只将那栈道桅栏上的一个针别大的虫眼,抠来抠去抠出个坑,“看来也只要我亲身走一遭了。”丢下这句话,他便转成分开。
穆九还是面无神采,只是那目光第一次让大王子感觉惊骇。他和他近在天涯,几近能嗅到他身上浓浓的杀意,那扼住他脖子的手仿佛冰冷的铁钳,只要微微一用力就会将他脑袋掐下来。
“你们做了甚么?”
“王上?您但是要归去?”
“他骗了我。”穆九喃喃自语,怔忪发笑,“我被他骗了……”
穆九的手终究松开,大王子蒲伏在地狠恶地咳嗽,好不轻易才顺过气,却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你真应当看看那小将军晓得你不是穆寅儿子时的神采,哈哈,从小当作恩公的人,乃至还做过那等媾`和之事……哈哈哈,他很多悲伤?恐怕是真的对你动了心吧,也真是瞎了眼……”
袁熙这回倒是收敛了笑容,眼中现出暖色,“她所心悦之人,恰是子规。”
“袁老二,你这但是坑了你妹子啊。现在九州皆知她要嫁我,你说这事今后可如何办?那但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子。”陵洵盯着两个小水兵挂灯笼,江干风大,两个毛头小子挂了半天也没挂上,一会儿我背你一会儿你踩我,搞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拿梯子。
袁熙内心一紧,猛地转头看陵洵:“你说甚么?那结界是穆……是那人亲身所设?”
陵洵倒是来了兴趣,“传闻袁公极心疼幼女,既然是她有了心上人,如何还要把她许配给我?”
跟从的侍卫见他们的新王上神情恍忽,半天都没说话,也没有动,谨慎上前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