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谨慎手滑了。”胡娜笑道。
谢琰顷刻侧头,只见一只老鼠跑过。偃珺迟看着面无神采的谢琰,有些尴尬,“我不怕老鼠,只是……始料未及,觉得是别的东西。”
“我爹爹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吧。待北疆承平便回天都,与娘亲团聚……”她缓缓道:“我自出世以来便未见过爹爹。四哥的胡想也是爹爹的胡想,是我和娘亲日日期盼的那天。”
偃珺迟正在为常飞配药,她闻言,道:“每回兵戈,不管胜负,都会死伤很多百姓。若不能兵戈,应是最好。”
“想过。”谢琰淡道。
偃珺迟笑着点头。
“那么,四哥何时会归去?”
那么,四哥要办之事,是否与此事有关?
胡娜哼道:“若能毁容,你也在此,你就不怕么?”
偃珺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返回营地去。
翌日,偃珺迟醒来,谢琰已不见踪迹。汲墨、汲渊在她身边。
谢琰看她一眼,道:“你等着。”说罢,起成分开了。
“上回若不是有四殿下指导,你能等闲取胜?”
偃珺迟点头,“走罢。”
时候尚早,仍有凉意,她身上还披着四哥的披风。她一边走,一边问:“那些狄人都死了么?”
走出不过数步,便听得有脚步声靠近。此地离营地有些远,她担忧会是狄人,便将本身埋没在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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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了然,“今后早些归去。”
常飞啐了他一口,“上回你不也输给了我么?”
偃珺迟在北疆安宁了下来。她为北疆群众治病,精于各种疑问杂症,深受除乌丹族与九胡族外的部族人之尊敬。至于巫医,人们都不再信了。
偃珺迟将配好的药交给常飞,说了剂量。常飞谢过偃珺迟,与左明、顾羽告别而去。
“四殿下有事在身,叮嘱我们,公主醒来后早些归去。”
偃珺迟先是一惊,后不急不缓道:“那药有些毒性,开启以后,有损肌肤。你们将它摔碎了,不怕毁容么?”
“好。”说罢,偃珺迟便合了眼,头靠在谢琰的肩上。
“解药还没配呢。”
“已有三四年了,不知可否治好?”常飞问偃珺迟。
谢琰侧头看了她半晌,也未动,由着她这般靠着他。
那日狄人来袭,她偶然当中看到了她面纱下的面貌。因此,她才不肯她留在北疆。
北狄世世代代犯边,偃珺迟也是晓得的。数百年烽火硝烟,非一朝一夕能止。战役,只是抱负。
颠末前几次的经验,偃珺迟天然不会再问他出来办何事。军事奥妙,他定不会同她讲的。
谢琰道:“他们是路过此地罢了。我恰好出来办事。“
胡娜与丹炅都半信半疑。两人互看一眼,却发觉对方脸上垂垂呈现红疹。他们有些惶恐,“那……你还不给我们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