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冀点头,楚骞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他把加急信里的内容奉告楚骞:“谢玉珩为他的母亲守了三年孝,至今尚未娶妻。凭他的身份,要娶朕的安宁公主为妻,朕都不能立即驳了他。”
楚冀的话字字逼真,楚骞又何尝不清楚。楚凝的婚事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暗自策划过,最后感觉能配得上楚凝的人也只要尚未娶妻的镇南王世子谢玉珩。
楚凝赶紧摆手:“不消不消,你来给我看看就好,背面我看不到。”
楚骞的神采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微颤,略带为莫非:“三哥不愧是皇上,连这个都晓得……”说到这件事,楚骞另有点气,“凝儿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一口一个珩哥哥喊得顺口,刚才我把她从费府带出来,她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跟谢玉珩咬耳朵。三哥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
这些话楚骞在齐王府不会说,因为他晓得秦桑有多疼这个女儿,到时候她们娘俩分解一气,亏损的还是他。这些话,他也只敢进宫和楚冀抱怨。
楚骞可贵那么严厉,楚冀放动手里的狼毫笔,朝上面站着的几个寺人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唯独留下了刘喜一人。
楚骞把楚凝送回院子后,连午餐都没有效,换了身衣裳,进了宫。
唉,不提也罢!
“出了何事?”等大殿的门被关上,楚冀才开口问道。
听楚冀这么夸他的女儿,楚骞那里另有半点不痛快,闻言高傲地挺直了脊背,面上却还是略微谦善了些,没有把鼻子翘到天上:“三哥你这话如果被凝儿听到了,她今后想出府去玩就又多一个借口了。”
楚冀记得镇南王妃姓萧,父亲原是刑部侍郎萧义。三年前,镇南王妃因病过世的动静传至都城,萧义哀思欲绝,后去官带着举家长幼阔别都城,返回故里。一年前萧义的次子向他递了一份奏折,称萧义回籍后身材每况愈下,不幸去世。
“费府?”楚冀想了想,“但是枢密使费祐费大人的府上?”
琴嬷嬷赶紧叮咛秋颜去筹办热水和毛巾,又让秋容帮她一起把楚凝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你的意义是,他此次来京,是要来求旨赐婚的?”楚骞模糊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冀正在崇政殿里看奏章,大寺人刘喜在一旁温馨地服侍着。
刘喜是宫里的白叟了,嘉禾帝过世后,楚冀念刘喜多年辛苦,本想在京中赐他一套宅子,让他出宫安享暮年,哪知被他回绝了。刘喜说,他在宫里服侍了嘉禾帝一辈子,已经风俗了如许的日子,出宫反倒会不适应,以是恳请留在宫里持续奉侍新帝。
听他又把话题转回谢玉珩的身上,楚骞收了笑,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长得倒是不输你我年青时的模样,不过为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