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谢玉珩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庞大。说实话,他从出世起就是世子,他的父王和母亲教他的第一桩事便是尊卑有别。在他眼里,下人就是下人,不管出世如何,既然进了王府成了下人,那便低人一等。他从未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会和下人平起平坐,就连他的贴身暗卫阿仁,他也从未曾将他看得太高。
谢玉珩安抚她道:“谁说的?我就感觉凝儿很聪明,还很仁慈英勇。”
楚凝的声音越说越轻,这件事他在晚宴前已经听大臣们闲谈过了,他当时也没有在乎,楚凝的性子就是如此,她会做出这等事,实在他一点都不惊奇。可现在听到她用如许小声的声音和他说这件事,并且语气神态都显得非常委曲,全然没了刁蛮郡主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被好人欺负了的小丫头,惹民气疼。
谢玉珩记得,楚凝头一回带他在都城里逛,她馋嘴,丢下他们一小我跑去去买酥油饼儿,返来时也给阿仁和秋容带了一份。他当时也感觉奇特,哪有主子去买东西给下人吃的?可现在想来,他俄然就明白了。在楚凝的内心,向来就没有甚么尊卑之分,她是郡主,是人,而阿仁和秋容是下人,也是人,她把他们看作和她一样的。
谢玉珩皱了皱眉:“他们是谁?”
谢玉珩没见过秋颜,但是总跟着楚凝的阿谁小丫环秋容,他常常见。他第一次熟谙楚凝时就感觉奇特,她身为郡主,为何会让秋容和阿仁同他们一起用饭,遵循尊卑来讲,这不该是她会说出的话,但恰好她说了。当时他觉得楚凝是感觉阿仁帮她立了功,才要嘉奖他,但究竟明显不是如此?
楚凝摇点头:“我如果奉告父王了,父王必然会罚他们。实在他们也很不幸,要不是家里穷,谁会来王府里当下人呢,做得不好还要被管事的嬷嬷训。秋容秋颜从小就跟着我,琴嬷嬷说,因为她们的爹娘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们走投无路,才会卖身来王府。”
楚凝笑着拉住谢玉珩的手,欢畅道:“珩哥哥,感谢你安抚我。不过你可得承诺我,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能说给旁人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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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楚凝在听了他的话后就表示出一副不在乎地模样,约莫是怕他不肯去,还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嘴里嘟囔着:“珩哥哥,走嘛,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你了!晚宴多无趣呀,吃了那么久你也该吃饱了,内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爷爷们,你和他们必然没话聊,还不如陪我说说话呢。”
两小我对视了好久, 最后还是谢玉珩先开的口:“如何把我喊出来, 却不说话?”
楚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先前也猜到了启事, 听谢玉珩这么说, 并没有思疑,也没有多想。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是答应臣子们带上家眷的,珩哥哥与费大人了解已久,费大人又称他一声贤侄,带他来赴宴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