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何用心,你却顾摆布而言他,巧舌令色。你受了九皇叔多年恩德,转念就对他背叛相向,你让我如何信赖你?”
宋洛退后一步,躬身又一拜,“宋洛是知名小卒,又如何敢冒然打搅公主。”
欧阳辰这才惊觉,“你是……你是宋大学士的老来得子,名叫宋卓的小神童?”
宋洛明知坦白不过,干脆就实言以告,“公主的确是思疑我的身份,臣却还没有承认。”
欧阳辰本来是打趣一句,他千万没推测宋洛会这么答复,笑容僵在脸上,神采变得非常风趣。
敏德公主盯着宋洛的脸,嘲笑着问了句,“不知状元郎的表字……”
敏德公主眼看着他一拜一退,决计拉开间隔,内心不免气闷,“本宫年幼时,曾有一个火伴,也同状元郎一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巧的是,他与你同姓。”
欧阳辰脸上带着笑,话是对敏德说,一双眼却只看着宋洛,“进士们游园,你来凑甚么热烈?”
宋洛跪的膝盖模糊作痛,只好用手撑在地上,“皇上于仓促当中继位,打乱了冀王殿下的打算,殿下虽心生游移,可若臣所料不假,他终究还是会挑选清君侧,夺天下。”
宋洛在一旁听二人一来一往,只低着头装哑巴,可欧阳辰却俄然转向他,“宋卿与段鸿将军可了解?”
欧阳辰心中一阵苦楚,“十年前宋家与白家的事……朕也甚为痛心,碍于先皇的颜面,你还临时不能认祖归宗。”
宋洛眼都不眨,淡淡道,“冀王殿下的确是要造反,臣也的确是冀王殿下派来都城的特工。”
“传闻皇兄下旨放新科进士们游园,我也来凑个热烈。”
前次在南风馆,宋洛全程都躲在屏风后,传胪大典上又只是垂首听宣,他也不肯定欧阳辰认不认得他是谁。
话一问出,敏德公主也是一副猎奇的模样。
宋洛一声感喟,“公主节哀。”
宋洛病的古怪,好的也古怪,杏榜一发,他不负众望,考在榜首。
敏德与宋洛双双下拜,欧阳辰对宋洛说声平身,亲身上前扶起敏德,“你明天如何进宫来了?”
冀王公开里养兵买马的事固然已不是甚么奥妙,可却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抖落这些数字。
敏德公主拉着欧阳辰的手摇了摇,“皇兄这是在怪我不讲礼数吗?我是传闻状元郎出身冀州,才跑来探听段鸿将军的动静的。”
敏德莞尔一笑,“你公然认得我是公主,既然你晓得送你东西的是谁,如何收了礼连个回话都没有?”
宋洛本已坐到了坐位上,听到这一句又跪了归去,“冀王殿下对臣恩重如山,从未虐待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