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哺育之恩,蔡府,少了一个叔叔,起码还是能够存在的吧。九族尽灭,寸草不生,这类结局,她能够帮他制止,权当是十余年的心疼之情吧。
她至始至终,都未看清他是一个如何的人。这件事情以后,他又会如何对待本身?
“竹妃的意义,本宫明白。就是借助本宫之手,撤除蔡将军。本宫这枚棋子,只用此一次,用罢,便也成弃子了吧。”
琉璃再想说甚么,心中所想都随一声轻咳,淹没在雨色里。
不知何时,宁熙衣衫之上已沾上点点湿意,好几次,她都觉得他输了,正要泼他。他却忽而一笑,接了下句,茶盅里那么几滴就那么的漾了出来,在他的衣袖间润上青青淡色。
即便蔡将军不在了,玄北就能长驱直入,吞的下全部宁熙王朝么?
“能尽知岛主布局之人,出了玄北七公主桑麻,还能有谁?”
“就在今早,那位十一姑姑已经晓得了皇后娘娘......你的实在身份了。为防马脚,紫竹我只好做个好人将那老东西杀了。现在朝前弹劾蔡将军的几近倾倒一片,皇上迟迟不肯下旨意,是在顾忌“帝后”么?可我紫竹恰好以为,他,是一个没故意的人。他如何又会为任何一个女子动心?他,宠的越狠。动手必越重。既然他不脱手,不如,皇后先逼他脱手?“
“娘娘?!”
直到江子故来报,前朝有人来觐,他才意犹未尽的起家,含笑出殿。
两人一起执伞,雨中行走不到一盏茶工夫,就到了御书房。
“彻夜就去!”
二人见状,齐声禀告道:“殿下安寝,主子告别!”
轻风乍起,吹得室内衣衫滴水的两人,冷意更甚。
木清内心叹了一声,直言问道:“殿下,是要脱手了么?”(未完待续。)
思忖半晌,她幽然一笑道:“好,本宫去办。”
二人不知他所问何意,江子故略有痴钝,只听木清回道:“宁熙十五年玄月十七。”
“夜里,去将军府见叔叔,就说我病重了,想他来宫里一趟,叙叙。”
木梳缓缓滑过流云长发,竹妃唇边闪过一丝笑意,“时候不早,臣妾不送。”
殿门大开,大雨不断,竹妃只微一扬手,宫人尽数退去。换了身洁净衣裳,她斜靠在软榻处,脸上仍然是轻柔笑意,全然不顾两人身上正在滴水。
江子故关上殿门,宁熙展开字条,就近灯火看了一遍,好似看的不如何清楚,又向灯火处移了移,又看了一次,这才递给了江子故。江子故收了字条,与昔日一样,就着灯火化为灰烬。而后与那黑衣人站在一处,两人正等示下。
宁熙刚踏步入殿,就有一黑衣男人跪地存候。宁熙微微叹了口气,接过那人手里所奉字条,轻声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