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河看着大女儿牛福来，再看看缩在一旁的二女儿、三女儿――牛禄来、牛寿来，内心也是有些惭愧。这么小的孩子，也陪他在这儿待了半夜了，也是不轻易啊！

就连在村庄里跟着他大哥度日的牛父牛母，也不时在他耳边叨叨：“二河啊，你大哥可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啦！你可要抓紧呐！这没儿子，今后你老了，靠谁赡养呀！到了那一天，连个摔盆、守灵的人都没有啊！”

直到他的媳妇儿怀上了这第四胎，肚子尖尖的，街上的老大夫说这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儿，他家的气压才垂垂上升。

而那二柱和三山恰是牛二河肉铺的帮手，算是学徒，和牛二河当初在本来主家那边干的活儿一样，不过他们可没有牛二河的本领，到现在也只能打打动手。

他中间站了三个女孩儿，高矮不一，都冷静地站在那儿。两个小的牵动手，听着房内娘亲不时收回的惨叫声，再看着平时对她们几近从没甚么好神采的爹爹眉毛紧皱，都缩着身子，不敢惹了他的眼。

牛二河闻声他的媳妇儿这么痛苦，脸上也急的通红，但是他是个糙男人，也不懂甚么安抚人的话，憋了半天，才吼出一句：“你给我撑住啊！”

稳婆敏捷地剪断了脐带，拎起孩子的双脚，“啪啪”便朝屁股来了几下。

又过了小半日，屋内牛李氏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屋外牛二河的心也跟着她的声音渐渐地沉了下去。

这牛男人是谁呢？和牛没干系，倒是个杀猪卖猪的，叫做牛二河，不过是姓牛罢了。他本来也不是城里人，是隔壁牛家村的人，十几年前，到了这苏池镇找活计，凭着一副壮硕的体格和一把子力量，在个猪肉铺子里做粗活儿。

他的买卖好，街上总有些红眼病明里暗里地拿这件事来酸他，牛二河本来也不是个坏脾气的人，但是在这几重压力之下，脾气也有些按捺不住，以是这几年，他家里常常是被低气压覆盖着的。

稳婆看他还是呆愣着不说话，便知他是欢乐过甚了，笑嘻嘻地便让他抱住孩子：“是男是女，你本身看看吧！我还诓你不成？”

稳婆看他固然求子心切，却也不是个不顾老婆的，面上也温暖了几分，摆摆手道：“无妨事，累昏畴昔了，身子有些虚。不过月子里要好好补补，不然孩子可没奶吃。”

“这……孩子……”牛二河竟然说不出话来，就怕获得阿谁他不想晓得的答案。

因为他勤奋无能，主家也喜好他，渐渐地，便也将杀猪的技能传授了几招给他。他本身也是个机灵的，平常主家做买卖、杀猪的时候，也偷偷留意着，倒也学了很多东西。

刘沐芝感遭到疼痛，终究忍不住，收回了一声猫叫似的声音：“哇！”连带着把嘴里的脏东西也吐了出来，然后又是没有力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