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想晓得甚么天然会找渠道去问。我现在不问，是我很必定你现在答话也乱，还不如好好歇息以后我再来问你，免得你讲得七七八八颠三倒四，然后又哭起来。”他停顿一下，“干脆你归去以后喝一瓶度数高一点的酒，免得半夜恶梦醒来。先醉死再说。别管健不安康，保住情感。”

“感谢，跟她说声李尔找她，我想向她报歉。”

现在一见，她也会惊骇，也晓得哭。还好还好，不是刀枪不入的奇异女侠，还是一个二十一岁的普通女大门生。酷爱名牌，衷于扮靓，会撒娇，会耍小性子，会害臊。

她一口闷了杯里的酒，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胡漾提及之前，之前多好。之前她不怕死，不怕鬼。走夜路听到再大的东西都不带转头。包里永久藏着一把三棱刺，头发剪得短短的。不说脏话不说粗话，穿戴小裙子衬衣小皮鞋，脖子上带着玄色的天鹅绒丝带，乖得要死。

“前些时我在看楞严经，第一章就头大了。佛问阿难，‘唯心与目，今何地点’？阿难答这个题目，答出了驰名的‘七处征心’。佛每次都说‘无有是处’。我如果阿难，早就掀桌走人了。与世尊对答，恕我有力。题目还没搞个究竟，我就已经呕血身亡了。说得文明点是‘无有是处’，说得浅显点叫‘底子是错的’，实在佛陀想说的，必然是‘又放狗屁’。”她挥动着拳头，仿佛在替阿难忿忿不平。

言情小说里的男配角普通不都是亲身上阵杀敌,披帅挂印,血染衣衫然后帅气的抱回女配角。而落到乔其乔头上，变成了她坐在地上,钟间半蹲,两人在街边吃一碗炒肝儿。很接地气的姿式，但不晓得为甚么，钟间还能那么萧洒。

他接起来喂了一声，对方愣住了，“叨教你是？”

“钟间，你认得的阿谁钟间。”他自发脑袋复苏，固然呼出来的气体里都带着酒精味道。

“挺好的，身材上是无缺无损，心灵上我就摸不准了。她睡着了，要不要我帮你带个口讯？”钟间说话非常客气，不过内心另有些指责的意义。是他害得乔其乔被绑架的，如果他能谨慎点儿，会出这档子事？固然他也清楚，李尔底子不清楚乔其乔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钟间拿着电话，趁便去她的浴室翻找电吹风，还在等李尔的覆信。

“你口感不错，就是辣椒味儿的。你前任嫂子在仳离那天送我的，说想她的时候就喝喝。成果今儿就被你糟蹋了。”胡漾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格外漂渺，仿佛在忆往昔峥嵘光阴稠。

钟间说完这句话以后，胡漾和乔其乔面面相觑，两人没忍住，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