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此处甚是隐蔽,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穿得不伦不类,一件袍子拖得老长,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白儿见了就有些惊骇,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心下定了很多。忙见过公爹,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看得白儿浑身不安闲,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那人表示白儿坐到东首去。白儿有些惴惴的,向公子望去。公子轻声欣喜她道:“别怕,照王神仙说的做就是了。”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坐位上。
第二每天甫亮,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一探听方知是尚书家逃窜了未进门的侍妾,人出事小,面子事大,堂堂尚书看中的人彼苍白日竟走脱了。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派了青楼的龟公和尚书府的仆人,挨家搜索,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
那王神仙向尚书表示:“大人,能够开端了。”尚书点头。王神仙便点着了一张符,穿于木剑之上,口中开端念念有词。“轰”的一声,符纸烧尽。纸灰纷繁飘落,王神仙忙将纸灰撒向白儿。白儿只觉微烫的纸灰弄疼了眼睛,忙闭起眼,眼泪也不觉出来了。同时感觉千千万万的灰烬落在身上,像有生命的普通就吸附在她的身材上面了。白儿的头“嗡”地一声,顿时如有道箍子在勒她普通,生疼得紧。身材也如同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奇痒非常!她忙用手去拭眼睛,另一只手扶着头,几近要跌下座来。公子见她痛苦状,心有不忍,欲下座来救,被尚书用眼神喝退。
公子说:“爹,白儿委实可儿,怎就不得让我靠近?我还是她相公吧。”
白儿见亓煦返来时一脸骇怪,便知他已晓得了来龙去脉,站在一旁哀哀地看他。
白儿虽是精疲力竭,但听得公子说对他有助,遂强打起精力,在公子的支撑下,取了一旁的笔将方才所见书下。书罢,白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女人固然出身不幸,小生这里是留不得啊,还是……”他怎会不知人间险恶,这等的豆蔻少女送入尚书府难道羊入虎口?只是这事事非非他何曾再想惹它半分?
自此,白儿见了公子便垂垂疏离。公子见她不如刚进府那般灵巧和顺,在她身上的心也淡了,加上知其活不太重阳,也不肯再多放心机在她这边,只一味作态哄着她,好让她还是乖乖开天眼泄漏天机。
白儿被迎入尚书府,尚书对她倒也真的尽释前嫌。公子待她也宠嬖有加,只是结婚以来两人一向未有同房。用完晚膳,公子会陪她在花圃里诳一圈,或弄月,或观花,或听公子吹萧。以后公子送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