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管他们是如何想,如何筹算,采薇都毫不会给他们一针一线。
杜氏咬着唇,正策划着如何答复,采菲俄然从灶间跑了出来,神情冲动的大呼:“不给,你们休想打我家的主张!”
文儿据理力图,毫不相让,固然只要七岁,但气势上,涓滴不比十八岁的穆崇福差,乃至更胜一筹。
采薇忙说:“婶子说得对,九斤哥快回屋吧,我也没甚么要紧的事儿,就归去了。”说完上前几步,将手里拎着的肉递了过来。
“前两天,我们断炊的时候,我和二姐冒着风雪跪在大伯家门口一整天,可爷奶和大伯没帮我们一粒米,一根柴,还落井下石,又打又砸的逼我娘交养老钱,逼得我娘把头发都卖了,长姐差点儿饿死,这些你们都晓得,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现现在我们的日子好了,你们就上门来打劫,你们还是人吗?”
采薇客气着,把系着猪肉的草绳塞进周婶子的手里,拽着武儿分开了……
穆白氏抬起松弛的眼皮,一对儿浑浊的老眼冷飕飕的瞟着杜氏,仿佛杜氏如果不给她一个对劲的答复,她就会立即将杜氏碎尸万段普通。
爷爷穆连奎,一声不吭的吸着烟袋,未了还把烟袋锅子从嘴上拔下来,在炕沿儿上磕了磕,“嘭嘭嘭”的敲得山响。
文儿紧随厥后,他超出采菲,大步走到杜氏的身边,挡在杜氏的身前,一双小拳头攥的紧紧的,那双敞亮的眼睛里迸出气愤的火光。
“今儿在集上买了些肉,拿来给周大叔下酒,今儿早上多亏了周大叔和九斤哥帮手。”
“哎呀,薇儿咋来了?快屋里坐,内里冷!”周婶子拿着一件羊皮袄子赶了出来,披在九斤身上,嗔道:“薇儿,瞧瞧你九斤哥,一传闻你来了,连袄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冻坏了可如那边?”
大伯翘着二郎腿儿,抬着下巴,不时的瞄一眼堆在地上的白米袋子,鸡蛋篮子,又偷瞄着炕上的棉花和细棉布,眸子子都快不敷使了。
不过,就算把东西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只会以为是该当如此。
大伯娘李氏倒没闲着,在屋里走的缓慢,一会儿翻翻炕上的布料,一会儿撑开地上的米袋子瞧瞧,嘴里还“啧啧”有声。
“老二家的,你如何说?”
采薇在内心冷静的为这个小人儿点了个赞。
没等周婶子开腔,九斤就连连摆手,笨口拙舌的说:“不消不消,薇儿妹子千万别跟我客气……”
采薇说:“我明天要到镇上去一趟,不知九斤哥家里的牛车方不便利?”
陪着李氏翻捡检察的穆采瓶,仓猝打着哈哈说:“娘,瞧您说的,二伯娘又不是那等不孝敬的牲口,买东西哪能不带爷奶的呢?别说是这些布料棉花,就是地上那些个米面,指不定都是贡献爷奶的呢!你说是不是,二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