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内心那块压着的沉重的大石终究移走了。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耐烦地把关于卞家的那份协约书取出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件文玩的偿还期间,各种条例也都标了然,天然还盖着卞家的印章,签着卞红叶的名字。算得上是有证据了,这回,她总不能赖着罢。
我决定从最难的那一个动手――卞家。我看了一下,卞家当年私藏的文玩至今都还没有偿还的一共有三件,一件是明朝的琉璃天旋雕,这件古玩,单凭一件小小的雕饰代价就在一万以上;一件是东汉年间的蚕纹玉环,这只玉环带有血沁,代价不成估计;另有一件是蟠虺青铜鼎,天然也是代价连城的古玩。
我对卞家的成见不是一向以来就有的,只是厥后发觉他们做事情有点狠,有点利字当头了,因此很恶感。毕竟卞家算是文物界的此中一员,世家之间若不敦睦,很轻易就起内哄,让贼人有机可乘。
“确切有事,不知老夫人可在?”我面带浅笑地问道。
我晓得我出面儿做这件事情,只会加深卞家与于家之间的仇恨,乃至是引发文物界其他世家对于家的记恨。但是没体例,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很中肯嘛:出来混,总要还的。
天刚放晴,没有一丝轻风。罗州那边临时还没有动静,不过四块玉有马大哥在盯着,应当不会出事,舅曾祖父此次是动了真格,硬是要把这四块玉和方家一锅端了。方德祺在花城这边临时没有动静。这是我脱手要回那些文玩的最好机会。
单是这三件古玩,就足以盖一间屋子了。这些从墓里挖出来的明器年代长远,越是长远,它的代价就越高。而这些东西都是在一百多年前他们家属所盗的,而在盗出这些明器以后,每个世家都会与文物界签和谈,就是在规定年限内他们必将这些文玩上缴。但是厥后这和谈连口头上都很少传播了,那些文玩就不但是然地落入各大世家的囊中。
“您是哪位?”她猜疑隧道,“您可知,这座宅子是卞家的宅子,卞老夫人可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的。”
“坐吧,”她挥挥手,然后把身子转过来,面向我,持续道,“真是后生可畏呀,现在的年青人个个都这么无能……唉!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家里的各种事情都由后代下去措置,不知当家的亲身拜访,是有何企图呀?”
“对了,那我哥如何办,他还在钟元祭手里呢!”我猝然站起家来。
卞老夫人颤抖动手,摇点头:“这……这不成能……我们卞家光亮磊落,向来……向来不成无能出私藏文玩的事情……这……这必定是你捏造的……”她把那份协约书丢给了我,并用手狠狠地指着我。
她惊诧地接过那份协约书,不由两目一愣,怔住了,吓得面色发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