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大师还为我找了一个替人，但愿我能度过此劫……可世事难料，你也终成了归宿人……”

也不知甚么时候，我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曾经的得失非论，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微不敷道。

得失，怎能全都非论呢？

“没用了……我们就在这里……你再陪我说说话……”他眼睛上的那道白绫俄然有了晕红的血迹，半晌，又道，“我比你先出世两个月，可遵循巫景同预言，我实在才是阿谁归宿人，你所受的苦，实在应当都由我受的。那年钟家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全府只剩我和我阿叔钟元祭，是姑奶奶让于爷爷救了我们……”

阿瞳是百尸公认定的首位归宿人，他才是百尸公要找的，而我，实在是阿瞳的一个复成品，我是阿瞳的替人。

“你已经落空一双眼睛了！”

我抱着这具冰冷的尸身，放声痛哭，悲哀万分。

“青衣！等等！你停下来！”我急得直顿脚。

还是说，它已经不在古山里了。那是被人带出去了？还是被巫景同藏在其他处所了？

只要青衣不死，我甘愿一辈子做归宿人，甘愿一辈子被骷髅玉胶葛，被尘凡所拘束。但是统统只怨我晓得得太晚了，怨我老是后知后觉。

我挡在他的前面，满脸迷惑地看着他道：“青衣，你到底在说甚么？事到现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骷髅玉的归宿人，血咒要由我来解，你不会有体例的。”

像青衣如许的好人，无忧无虑，一心为人，世上又有多少？凭甚么这类人就要接管巫景同编排的灭亡！

“青衣！”

他说得对。我不是在完成于司宸给我的任务，而是在享用他给我的恩赐。固然这份恩赐，残暴了点儿。

事到现在，我们之间也没甚么好坦白的，我便道：“是，我家中一名先人给我的一个任务。”

我把青衣一把推开，正要刺手指取血，却被他拦了下来。

“你是阿瞳……”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快……”

蜓北的云彦，阿水，刘大瘦子他们……

我失声痛哭：“青衣……我不值得你献出本身的生命去救赎，你别再说这些了，我会想体例救你的。”

我这条命，算是他给的了。

暗河中间的这条路实在是很长很长，就仿佛之前血书里提到过的，红袖护送于敏湛出山的那条地下之路，即直抵幻山的那一条。他们估计也是走了很多天，而我看了下钟表，不过走了两三个时候，我却感觉貌似走了两三天。

“这世上有两块骷髅玉，你就应当想到会有两个归宿人。”青衣淡淡地说道。

“感谢你，阿轩，”他嘴里含着血说道，“感谢你替我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终究有机遇还于家一个恩典了！骷髅玉与残虹甲有相通之处，你应当晓得第二枚残虹甲仅作备用，只要第一枚被启用，另一枚则取消。骷髅玉，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