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西凉国国京都脚下，已经是快到正月之时，西凉君主是个已到及冠之年的少年，可朝野高低无人不知政权仍掌控在当朝太背工上。

“阿肆留下来，也无妨。”

一人看着，内心晓得远方亲眷安好。

她缩了缩脖子，一句话憋在肚里，终是没忍住，抱怨。

她想着本身虽晓得两小我的干系，但因着是外人，总归要躲避一些好，刚想起家抬脚避一避，就闻声沈青书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却又是不晓得过了多久，目光如异化开的初雪，回作暖和，于唇角溢出一声无可何如的感喟。

阿肆一双靴子踹了踹一旁的树干，枯叶落满了树下人新月白的衣衿。

“我说神棍你也太无情了，那是你远亲的mm啊，你如何就这么无动于衷，如何就……唉。”

漫天纯白。

坐在梧桐树下的少年抬了抬眼眸，隐在暗影里的眉眼带着亘古稳定的书卷气，浅笑，眼角生了和顺色，密密麻麻地爬上垂落的墨发，从未如现在般清楚活泼，细米似的齿藏在朱红色的唇间，看的阿肆胸口滋长了全然的奇特感受。

丹唇嗫嚅，缓缓地咬着两个词。

就好。

才子虽倾城，无悲无喜，却了无朝气。

红妆凤袍，珠玉交叉里，长眸笼了西凉的灰尘，含糊了道不清的雾色，看不见这个年纪的明丽，即使华服宝贵，套在如许薄弱的身躯上，无端生了悲惨。

从那日出城到西凉都城，共走了半个余月。

只留了阿肆三人。

阿肆同沈青书一行人赴宴时，留了心眼，见着了沈青书口中的小妹，这个比当今西凉帝小了五岁的女子。

他笑意宛然，轻声开口，“阿画。”

阿肆自幼时，听闻过西凉这个处所。

指尖苗条，接过侍从递来的伞，缓缓撑开，递于阿肆。

他的白袍淹没在风雪里，除了墨色的发，丹色的唇，再不见其他。

阿肆闻言昂首，瞥见那西凉太后眯着眼睛在两人身上刺探流转，本身的目光里有了不该有的体贴。

秦婳愣了愣，眼眶里有泪，滚落下来。

宴会一向持续到日落，西凉太后不堪酒力，一起初行拜别，而西凉帝不待见皇后又是世人皆知的事，宴会结束也就搂了莺莺燕燕簇拥拜别。

不再多言，便是回身拜别。

讪讪，瞥见秦婳看了过来，下认识地脸一红，坐回席位。

“施主所言差矣，小人虽鄙人，可好歹也是半个削发人，削发人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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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身玉立。

那日她瞥见沈青书令人备了被褥，盥洗器具，又是留了打扮器具，样样细心事事全面，她目睹着又是同她常日里所用相差无几，这会子便是再痴钝也反应过来了，这厮算盘打得精着呢。

路途算不上崎岖，可一起车马劳累，一行人都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