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心中悄悄颤抖，面上却一步不让，透着一股倔强的意味。

以卵击石，也不过如此！

白孺子一愣，魔般的眼中泛出笑意，嗤笑道：“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应当是中间吧？”

那鬼手痛苦抽搐，想要重新遁入土中，但手持钢筋的少女已一跃而起，翻身间将钢筋条投掷而出，疾若迅雷，“轰”得将鬼手斩成了碎片。

就在穆歌觉得本身也会像穆家世人一样化作血雾时，一条钢筋俄然呈现，横隔在了鬼手和穆歌中心。

明显白发孺子一眼就看破了穆炎的灵魂，晓得她并非是原主。

“都杀了。”

与此同时，翡翠色的火焰迸射，以迅雷之势淹没了整只鬼手！

味道消逝，暴风停止，时候喧闹……

白孺子淡淡道：“中间莫要不平，穆家世人罪有应得。”

“你，穆炎，又或者说，你莫轻寒和我是一样的人呐。但我所杀所审判的，不过戋戋穆家和御殷门数千人，他们罪有应得，而你……你所审判的倒是千万人啊……这此中多少稚童，多少妇人，多少父老，多少无辜者呢？你可曾晓得？”

她悲忿大喊，全部刹时麻痹扭曲，明显骨骼都碎了。

穆炎凝眉道：“你并非天道圣灵，更不为法例天罡，有何资格审判世人之罪？”

“是，不过是落空感化的仆人罢了，杀了就杀了。何况他们穆家一代一代作歹无数，能如此毫无痛苦地于此地魂飞魄散，也算是一种仁慈。”

穆炎并未答复，冷冷道：“穆家的人呢？”

穆歌的内心痛苦至极，干脆不躲挥起拳头就砸向鬼手！

“铮”得一声鸣响，狂澜瞬息乍裂，将穆歌全部掀飞，也幸亏李凤栖即便接住了她，不然她必将摔得头破血流。

“全数？”

“你因为仇恨，颠覆了故国国土，踏碎了娟秀江山，将千万百姓送到了敌国的钢刀之下……那堆积成山的尸身，传闻烧了十天十夜都烧不尽，那从百姓身上冒出的血水，生生在泥地里冲出了一条沟壑……染红了天下……”

穆炎：“你甚么意义？”

“啊啊啊……我杀了你！！！”负伤的穆歌推开李凤栖，红着眼再次冲了上来，被白发孺子抬手一挥便消逝无踪了。

白孺子笑得更光辉了。

白孺子迈开法度，渐渐朝着穆炎靠近，脚下步步生莲，寸寸枯荣。

不但仅是穆歌不见了，连李凤栖也不见了。

少女悠然落地，弯身将上天快半米的钢筋条慢悠悠抽了出来，墨玉般的眼，始终没从那鬼怪的白发孺子身上挪开过。

他稚嫩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一种能让民气都苍茫浑沌的魔力……

“去死！！！”

这鬼手呈现的太俄然，速率又太快，穆歌根本来不及躲！

天与地，万物与生灵，都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只预留穆炎和面前的白发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