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芜看着虎帐因为柳千晚的到来而士气大振，眼神怨毒不已，若非当时她与那丞相用激将之法，她如何会乱了方寸，想拿兵权。

雷霆的脚程可不是玩虚的。

“清王爷，疆场，不是您之前想的纸上游戏，说说便能够了。”

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人，都化作一抔黄土，随这疆场永久长眠了。

从都城去往南黎走官道约莫要小半月，但是千晚领军抄近路一周不消便到了。

现在归朝，定会被百姓鄙弃！

“柳千晚，你可别忘了，圣旨不到，本王还是主将。”宗政芜难掩怒意，本来还算暖和的气度这两年都被疆场的血腥洗刷没了。

胡人马队不如大燕英勇，千晚挑的这精锐五千皆是马队，这回攻打她要比胡人更快！

齐副将抱拳，“末将服从！”

宗政芜挡在军帐前，颐指气使的看着千晚，“没有圣旨，主将便不换！来人，将柳千晚拉下去，押着！”

千晚笑了笑，“这奶娃娃……”用的甚么口气，她好歹是她太傅！

这两年兵戈太憋屈了！

说着翻开军帐，大步走了出来。

千晚冷哼一声，“李副将，智囊，随本将出去！”

甩都没甩宗政芜一眼。

————

敏捷的到了大乾驻扎地，朝中的旨意还没送达，千晚就直接撤了宗政芜的主将之位，李副将瞥见她家将军终究过来了差点没泪流满面。

李副将和智囊跟在千晚前面，将宗政芜直接忽视得完整。

女帝没有来送，雄师出了城门，千晚骑在顿时，缓缓拆开那封信，信上削瘦但有力的字体是熟谙的笔迹。

这两年来，她见过清王爷作战时，刚愎自用，满腹猜忌，只懂纸上谈兵，底子就不把这些将士的生命当一回事，和那草菅性命的刽子手有何辨别？

李副将沉下头，咀嚼着这一番话，不知是甚么滋味。

恰好还得假装一副甚么都不懂的伤神样。

五万啊！那但是五万啊！

千晚哼笑一声，“我们的每一名将士，每一个兵士，都是大乾的高傲，都是新鲜的生命，我们保卫大乾，相称于将脑袋扣在裤腰上，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主将，除了定军心，断战术，每一次决策，每一个军令，都应当为她们的脑袋卖力，为我大乾的安危卖力，而你！作为主将，连失十城，是错，折损了五万军士，是错，现在还贻误军情，是错上加错！”

看大乾兵士都被那些莽撞的胡人欺负成甚么样了？！

宗政芜被这气势震到，连连退了两步，比及转过甚，便是看到那些本来唯她命是从的将士，无一不仇恨的盯着她，或哑忍，或透露，那恨意异化着鄙弃，让宗政芜心上一颤。

千晚平平的陈述，却让虎帐诡异的温馨了下来。

宗政芜看着千晚的背影，神采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