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吃两口,单逸尘便已放下筷子,饭毕离席了。
“甚么?”
连日来没法安睡的火气一并上涌,他恨不能将面前的木门一掌拍飞,冲出来狠狠诘责她,是反对计而为之。
是……她在操琴?
不知怎的,俄然想起了在盗窟的时候,他们在一张桌上用饭的画面。
是那女人住的处所吧……虽说她住出去的时候也不短了,可他白日里夙来繁忙,即便得了空也鲜少会想起她,故而至今还未曾来过一回。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想到方才下认识扶她时不经意碰到的绵|软……
为了表达内心的不满,阮墨特地吃得慢条斯理,还坏心眼儿地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热气,好让玉米味披发得短长些,让他闻个够,闻个难受。归恰是他本身让人上玉米羹的,再如何也怪不得她。
来了将军府半月,被养胖的启事之一,也是因这儿的菜太好吃了。想她从小就是一贫苦人家的孩子,有一顿没一顿的,进红鸾门后,算是保住了温饱,但也鲜少吃上甚么好菜。哪像在这将军府,能出去当大厨的绝非等闲之辈,技术但是一等一的好……特别是玉米羹,啧啧,的确人间甘旨,她尝过一回后,每顿都会让小丫环叮咛膳房做。
……琴声?
然侧躺于床榻上的人瞥见了,却只觉刺目非常,亮光得令民气生沉闷。
啊?
这话……好不要脸。
“甚么啊……不就是,睡了你的床吗……有需求这么不待见我?”阮墨撇撇嘴,边自言自语,边慢吞吞穿鞋下床。
是夜,月色腐败,盈盈落入烛火尽灭的窗下,一片冷寂清辉。
这类能将人逼疯的糟糕感受,实在单逸尘再熟谙不过了,在那件事以后,他便夜夜如此,饱受折磨,苦不堪言,直至碰到了阮墨,他才勉强睡上几次好觉。
阮墨仍闭着双眼,胡乱摸索被夺走的被子,摸了半天儿没找着,终究不甘心肠翻开眼皮,一张熟谙的俊脸渐渐挤进了她的眼缝里。
“感谢……”
菜已经上得差未几了,等下人们全数退下去后,她才微微转过身来,眯眼笑了笑:“将军……叫我?”
“额……”她艰巨地把汤勺从嘴里束缚出来,搅了搅碗里的玉米粒。
很久,忽而极冷地哼笑一声。
下人进收支出,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单逸尘冷着一张俊脸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碗筷却没动,明显是在等人。
她可晓得单逸尘有多不喜玉米,也不知小丫环怎的自作主张端到这儿来了,万一叫他闻到了味儿,那么这小丫环就该遭罪了。
单逸尘重视到她们的动静了,悄悄地抬首问:“如何了。”
果不其然,他听后,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企图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