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单逸尘却不觉不当,他并无亲人,于他而言,这府里高低便是他的亲人。
倘若红鸾门门主晓得本身的徒儿竟把阿谁所谓的“睡”字,了解成……会不会立马拎着她的后衣领,关进屋里好好拜读某本图册呢……
迩来他不再只是夜里听琴,白日里闲着无事,也会到丝竹阁听一会儿,趁便歇个午觉,不过量半会被她气鼓鼓地瞪眼,暗骂他夺了她午觉的时候。
不过,女人抱起来……都这么轻吗?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废皇子安,带领叛党攻占景云及两座邻城,诡计谋反,罪不成恕,今命镇国将军单逸尘为总统领,马上领兵十万解缆平乱,保大南安宁。钦此――”
……她还在那儿?
也是,外头的日光都如此刺目了,单逸尘公事繁忙,必定早早上朝去了,岂会如她这等懒人普通,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
他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披垂的长发上,眉心微微一皱:“何事?”
想到师父说过,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为想与她同睡……那既然这块木头死活不动心,她……她豁出去了,强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万一他还真是以摆荡了呢?
“嗯。”阮墨轻巧承诺了,昂首直直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在玄黑铁甲烘托下,更显冷寂无情,“将军,必然要安然返来。”
因着怀里多了小我,单逸尘便没法如平常般萧洒地大步往前,走得慢之余还得顾着点儿看路,担忧绊到甚么把人摔坏了……他可不肯再将几日前她手伤未愈的日子再经历一回。
在她的身边,仿佛连困意也来得轻易了几分。
他细心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听清只言片语的意义。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莫非你成心愿?”
府内灯火透明,皇上身边的寺人总管许公公手执圣旨,翻开通黄色的绸布,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的安静。
“……”还是毫无反应。
成果,人家只是将她送返来歇觉,底子没有半点儿不君子的动机,她内心既松了口气,又略略有些绝望。并非因他不过分之想而绝望,而是,她有些悲观地思疑,他亲身抱她返来,能够是不喜外人在他的住处久待,全然不是她所觉得的,对她产生了进一步的感情。
在阮墨忧愁得茶饭不思的同时,退朝后被指名留下的单大将军,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商讨政事。
阮墨脸一热,忙将衣衿拉好,才盯着脚尖,要求道:“能够带上我去吗?”
“哎……”阮墨一把掀过被子蒙住头,烦恼地用力踢了几脚。
单逸尘还保持着极其难受的姿式,仅靠右臂支撑起上身,一垂首便要贴上她白玉般的小脸了,正忧?如何脱身,耳边却传来细若蚊呐的梦话,断断续续,听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