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了?”
“现在甚么时候?”
时疫可大可小,治起来也费事,谁也不想染上,许晁怕这般安排,能剩下顾问王爷的底子没几个,劝了两句,无果,只好领命拜别。
“今晨卯时三刻便走了。”一名丫环恭声回道。
******
年逾五十的老大夫两鬓斑白,步子却不慢,很快便提着医箱呈现在芙蕖苑了。
阮墨并非听不出老大夫字句里饱含的讽刺之意。
那种极易感染、一旦染上便很能够丧命的时疫?
阮墨听得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她身后的一个小丫环,俄然腿软似的跪倒在地,哼哼唧唧便捂着嘴哭了。
故而她也不与下人们一道施礼了,自顾自地给两个碗勺汤,待他坐下,才将碗放到他的面前:“这是冬瓜汤,你老顶着日头在外走,喝了能解解暑气。”
不知老大夫做了甚么,此时的单逸尘勉强复苏过来,该是晓得本身的病情了,神采淡淡,唤了许晁一声,让他与管家将府中下人堆积起来,情愿留的留,不肯的发月钱放人。
他……染上时疫?
估摸着单逸尘中午摆布便能返来,她很快想了几道他惯爱吃的菜,便叮咛丫环传膳房筹办质料。
最要命的是,他还特别爱问她:“喜好吗?嗯?”
阮墨坐在打扮台前让丫环在身后为她通发,随便说了一个常日里常梳的,内心却揣摩着别的事。
半晌,才轻哼一声,道:“随你吧。”
就如现在,阮墨双手攀着他的肩,不管如何咬唇哑忍,却忍不住他决计逗弄的快|意,一张口便溢出细碎的呻|吟,那声音娇媚得……底子不像是她嗓子收回来的。
单逸尘侧眸看她,不知是看不逼真抑或是如何,皱着眉用力闭了闭眼,忽而面前一黑,身子不受节制地往一侧倒去。
一夜无梦。
她本是婢女,一朝得宠攀上枝头,府里人虽明面上不说,公开里对她指指导点的人多的是。她撞破了好几次,因着不甚在乎,便从未出言相驳,听之任之。
******
有回他饮过酒,借着酒意折腾得忒狠,她实在难受得不得了,最后忍不住哭出了声。压在她身上的单逸尘停了下来,似是怔怔看了她一会儿,竟真的退了出去,翻身躺在一旁。等她哭够了,他问她为何哭,她说疼,他又问她之前为何不说,她当时偶然情坦白,直截了当说怕他不欢畅才一向忍着的。
“王爷何时走的?”
“我……我并无此意……”
摆上碗筷后,一转头便瞧见他徐行走来,墨黑的云纹锦袍衬得人身形颀长,冷峻庄严,俊美逼人的脸庞保持着一贯的面无神采,冰冷得叫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