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她欲辩白,村长却打断道:“口说无凭。即便我信赖你,但你毕竟是坏了端方,总有人揪着不放的。”
可瞥见她堕泪了,他又觉心口阵阵钝痛,比身上的伤口更难受。
“两年。”
他……单逸尘?!
不是外男……?
他不想让她再受伤害,他不想让她再委曲落泪。
“阮墨。”单逸尘抬起受伤较轻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极低极低地唤了她一声。
不等人答复,她又慢悠悠地摆手道:“罢了,来了也好,便利我说事儿。”
好重的奖惩……竟要把人生生淹死于河中!
有甚么好哭的?
然后,熟谙的嗓音沉沉响起:“是,我们……结婚了。”
“他又流血了!”
瞥见她没有受伤、没有流血,他的心突然放下。
“……”她没有应对,仍垂着脑袋苦苦斗争。
“也就是说,只要你俩结婚了,这事儿便当作一笔取消。”
单逸尘自认尚未伤得需求人扶的境地,无声无息地垂眸瞥了一眼,却没有出言禁止,半晌后收回视野,目视火线持续走。
阮墨脑袋都有些发昏,可见撞得有多狠了,忙挣扎道:“你……会压到伤口的……快放开……”
现在,单逸尘心中俄然生出一个动机,前所未有地清楚。
单逸尘失血过量,神智有几分疲惫,但并未昏倒,心知阮墨正给他措置伤口,放心肠闭目养神,忽而感受腰腹处落下几滴温热的液体……出于多年经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流血了,立即严峻地睁眼去看她。
阮墨转头,昨日还浑身是伤躺倒榻上的男人,本日已能背脊直挺地走出来了,非常光荣本身花了近两个时候,在祖父留下的手札中,找到那味解药的方剂。他身材根柢极好,伤愈速率也较凡人要快,之前规复得那么慢,怕也是为这药力所滋扰的成果。
哭……她哭了?
“这……”阮墨猛地愣住话头,下一瞬已被单逸尘一手扯到身后,用力得几乎令她跌倒在地,还未站稳,却听他语气阴沉至极道:“敢动她,我便屠村。”
阮墨精力一震,忙仓促回到里屋,见单逸尘还是一动不动坐在桌边,面色安静,然枕在桌面的右臂已青筋崛起,拳头紧握,仿佛一向在强撑。
他要庇护好她。
受重伤的不是她,被打得伤裂的也不是她,还不测得了银子,吃到了久违的肉菜,除却被俩大娘骂几句以外,她有甚么值得委曲的?凭甚么哭呢?
“呜呜……都怪我……你才伤成如许……还被人骂……呜呜……对不起……”
只是阿棠他爹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短得出奇,手腕以上暴露了一截,脚踝以上也暴露了一截,夸大些说,像个大人偷穿了小孩的衣裳,实在有些……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