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单逸尘失血过量,视野中只能模糊瞥见光影,闻言,朝着她的地点的方向,哑声道:“匕首……还在?”
“公主……”男人的声音沙哑而降落,大半身子隐没于没有亮光的洞外,叫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莫说从不杀生的原主,即便是她,最多也只对那些小小只的虫蚁下过手,让她握刀将人身上的肉割下……那般血淋淋的画面,光是想想便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她一阵心慌,只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进洞内,倾身放倒在地。他看着高瘦,但习武之人怎能够轻,且毕竟是个男人,她被压得几近直不起腰来,好一会儿才从他身上起来。
这是他对她一人许下的信誉。
身份、功劳、财权皆不首要,他愿为了她放弃这虚无缥缈的统统。
他早知不该勉强公主做这等事情,是以,方才也并未主动奉告她体例,拗不过她一味对峙,才……罢了,既然公主没法做到,他也不肯难堪她,是死是活,统统便听天由命。
即便她今后仍要成为北漠皇子的皇妃,他亦会在暗处跟从庇护她,不离不弃,守她一辈子安然喜乐。
午后,单逸尘还是出去寻路了,只留阮墨乖乖待在山洞里,未曾踏出去一步,只浅浅歇了一个午觉,其他时候皆守在洞口四周张望。
出崖线路的标记他已留下来了,若本身当真活不成,公主也定能寻路出去,不会困死于这山洞以内。
“咕噜……”
昏倒的男人猛地转头吐了一口血,鲜红得触目惊心,阮墨仓猝膝行上前,道:“如何了……你如何了?我……我要如何才气救你?单逸尘……”
阮墨瞧着他难受得快昏畴昔了,却还想着要安抚她,顿时眼眶一热,急得几近落下泪来,哽咽道:“你才是莫要逞强了!伤得如许重,该如何是好……呜呜……你莫要死了……”
“单……单逸尘!”
她抹了一把眼泪,稳住心神,将刀刃重新用火烤了两回,这才渐渐靠近他,将锋利的刀锋伸向他有些腐臭的伤口。
“公主……”恍惚的认识被胸口撕扯的痛苦突然唤醒,单逸尘眉心一动,半掀起眼皮,暗沉的黑眸缓缓看向跪在身侧的女人,“臣……咳……臣无事……公主莫要……”
一夜无梦。
“单逸尘,你……”
若非蒙受险境不得脱身,他不成能明知她会担忧,还迟迟不回到山洞来。她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了,万一他当真不幸……丧命了,那这场梦境一样会重新再来,与其坐着干等,不如出去找找看,说不定能极力将他救返来。
直到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她终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牙关松开的一瞬,只觉腮帮子酸软得底子关不上了,染血的手也抖得再握不住匕首,只能抵不过怠倦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