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砚必定道：“蒙古军撤退后，鞑靼人必然会跟着撤退。”

颜砚端坐于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信，正在细细研读。他瞥见两人出去，没有起家，对二人随便点了点头：“宁王，廉王。”

他将令牌从怀里拿了出来，拦住他的兵士立即跪倒在地：“贺将军恕罪！”

朱铭玟望着这枚做工粗糙的玉佩，愣住了，半响，才道：“你还留着。”

“老魏，你出去看看暖炉来了没有。”门内的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昨日，廉王派人奉告颜砚，朱铭玟要见他。颜砚不清楚廉王打得甚么快意算盘，但他不日便要出征。此去约莫不会返来了，他想着有些东西，劈面交给朱铭玟也好。

颜砚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除了三个成年的王子以外，蒙古另有一个小王子。传闻是老可汗生前一个非常宠嬖的妃子生的，这位妃子生下儿子后就难产归天了。老可汗因爱生恨，对这位害死生母的小王子不睬不睬。但把握着蒙古三分之一兵权的左贤王，却仿佛非常爱好这位小王子。”

“为何？”宁王插嘴道。

“是！”魏公公狠狠地瞪了颜砚一眼，领命下去了。

“归去？”悠长的沉默后，颜砚俄然出声道。符锦天然没有贰言，因而两人骑上马，往城内走去。

独留宁廉二王面面相觑，满头雾水道：“甚么意义？”

“你又要出征。”朱铭玟似叹非叹道，“可惜此次不能去城楼上送你了。”

话音刚落，刷刷刷，前前后后几百人跟着跪下。

“因为到时正值三四月份，是草原上最合适放牧的时候。鞑靼的现任可汗，守成不足，进取不敷，且目光短浅、唯利是图。为己为利，鞑靼人毫不会将达瓦江拱手送于蒙前人。”符锦缓缓道。

实在以符锦的身份，就算环境告急，他也实属没需求亲身解缆。更何况他是个文官，从都城到边关路途悠远，一起车马劳累，连普通的武将都累得够呛，更何况一介墨客？但他主张已决，任凭别人如何劝说，也毫不摆荡。

他的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死之前，却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肯定下任担当人，导致蒙古的三个王子为汗位争斗不断，直到三天前，从临时达成商定，当着王族世人的面，定下赌咒，谁先攻入大雍，谁就是下任担当人。”

闻声他的诘责，颜砚冷哼一声，反问道：“你感觉我没有资格吗？莫非你们主仆二人的命是命，贺之靖的命就不是命不成？当初将贺之靖发配边陲时，可不见你这么气愤。”

“真的不消？”颜砚眨眨眼，靠近他道，“临时想不到能够留着，归正我也不会认账。”前提是，他还在这个天下。

“边关垂危，蒙前人打过来了！”宁王开门见山道，“贺将军可有甚么退敌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