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便是这一念之差，几乎让我悔怨毕生——如果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当丢下统统事件，亲身来接你一趟，叫你生生受了这么久的苦……万死莫赎。”

“只消护得一人全面。”

“——你的意义是说……”顾长离睁大眼睛，嘴角抽搐。

“现在能好好说一说呢么？就从最开端，把我扔在堆栈那边提及。”

“如果之前全无筹办天然毫无能够，但——羽翼已丰，金鳞已生，其势难挡。”

“…………”

顾长离眼下圣宠正隆，洛丹宫的物什安排，吃食器具，俱都是上佳的贡品，据那些碎嘴的小寺人描述的，已经不减色于帝宫。像现在他顺手翻出的君山雾毫，就是从庆郡的君山峭壁上的千年茶树上采得的嫩芽。年产量不过一斤，乃是极其高贵，令媛难求的贡茶，由他这么一个不精茶道的门外汉脱手，纯粹的暴殄天物，但是茶桌上还是摆着塞得满当的茶罐，密密仄仄地摆放着乌黑透亮的茶叶。

“长苼无罪亦无过，天下之大，那边不成去？既然你曾经说过要踏遍千山万水，测量列国土地，又岂能因为我的原因遭受禁止。”

“阿谁亲信叛变了你？”

顾长离脸上无法的神采更重。

言归正传，他们二人一别数月，对对方的境遇都不如何熟谙，此番再度见面，天然欲语颇多，特别是对崖生来讲。

——实在李承桐那货对我还不错来着，的确是把我当作祖宗供着，固然偶然候憋屈了点，但刻苦还真说不上。

因为南王于大楚称帝的原因，安然起见，顾长离筹算先分开楚国，去邻近的北朔旅游一番。北朔国土广宽，更胜楚国，名胜古迹亦是数不堪数，天都峰，晴雪海，珞泷林，更是被称为天下三景，美不堪收，冠绝天下，文人骚人趋之若鹜。

听崖生论述至此，顾长离神采奇特地瞟了前者一眼，明显有些无法。

“那传言里的帝王猜忌，功高震主，实在是有按照的，并不是冤枉？”

“社稷倾颓，百姓泣血又何妨？”

“我本来还觉得……”

听罢，顾长离冷静饮尽一盏茶水。

顾长离在心中如是腹诽着，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话付诸于口。

崖生本来还在痴痴愣愣地看着顾长离玩弄茶具，后者的双手白净苗条，指尖晶莹粉白，在盈白如雪的骨瓷和色彩暗沉的茶叶中穿越交叉的气象极其动听，几可入画，他真真恨不得能够化身为那茶盏或是茶叶，叫长苼捧在手内心察看，一时候思路浪荡，顾长离提出题目时还没如何反应过来，先是一愕，然后神情刹时阴沉，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这般显眼的事理，长苼都能几下看破，好笑我却迟疑满志，不加防备，几乎再度重蹈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