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马车,来到门牌前。玲儿伸手悄悄鞭策木门,嘎嘎作响,灰尘簌簌而落,显是久未鞭策。
“你胡说甚么,一起来打扫。”孙越陵本还想给他点银子,也不让他白跑一趟,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不耐烦,心中更是讨厌此人,决定一文钱都不给他,破了端方又如何。
而此次他们要去的城北,则属于旧城中私家别院的范围,再往前过了洪武大街就是南京国子监和比武练技的小校场了。
孙越陵见她用心拜祭,也不好出声打搅,看了一眼小林子,只见他一脸的不愤,斜睨着跪倒在地的玲儿。
清理结束,玲儿拿出香烛之类,用火折子扑灭了插在了香炉当中,把祭品摆放在桌子上,在桌前跪了下来,叩首祷告,眼眶又恍惚起来。或许是有人在场,她不便过分失态,只是低声对着牌位说着话。
来到了最内里一座陈旧的门牌前,玲儿批示马车停下,幽幽说道:“就是这里了。”
走到桌前跪了下去,大声道:“李公在上,望您在天之灵保佑我越混越好,请受小孙三拜。”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像拜庙里菩萨一样,闭目祷告起来。
他雇了辆马车,又帮玲儿去买了些祭奠用的香篮、财宝、纸扎之类,和玲儿坐在马车内里,让小林与架车人一同坐在车驾上,往城北而去。
小林子忍耐不住,鼻子里又低哼了一声,却还是被孙越陵听到了,他拜完以后,转头对着小林子道:“逝者为大,你也过来叩拜。”
孙越陵听了,更是感慨不已,难怪玲儿举手投足间有大师闺秀的风采,本来当年竟然是大户人家的令媛,小小年纪便流落青楼,真是运气惨痛令人唏嘘。
从秦淮河边的大石坝街到城北的估坊长街,是条不短的路程,骑马估计都要小半个时候,算上来回和祭拜,恐怕就赶不上早晨的赏花大会了。
木门开启后,三人走了出来,只见屋前是个小小的天井,四周长满了各种野花杂草,有些藤条还爬伸到屋顶上去了,也不晓得多少年没有人来过此地。
玲儿惊呼道:“公子……”心中却非常欢畅。
进到了屋子里,更是显得破败,厅堂不大,四角上挂了很多蛛网,前刚正中靠墙的一张桌上灰尘密布,上面放了一个香炉,桌子上面的案台供奉着一个牌位,能够是久未祭奠,牌位不晓得被甚么东西弄得歪倾斜斜,侧了畴昔。
“都甚么时候了,还打扫?”小林子嘟囔了一句,竟然不耐烦了。
来了南京这些日,孙越陵大抵上已经体味下全城的布局,南都城为大明京师北京的陪都,亦是南直隶地点,早在洪武年间就曾经大肆补葺扩大,城池占地极其宽广,东至天坛,西达石头城,北抵玄武湖,南临聚宝山,共由三大城池共同构成,是为皇城、驻军城和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