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两个部下抢了过来,指着他们道:“就凭你们也敢管金陵会的事,活的……”
安步而行,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没见到一个堆栈,尽是些青楼酒坊,不由有点愁闷。转进了一条街道,行人渐少,此时,天气也垂垂暗了下来,竟微微下起了细雨。
就在他面前视野为之清楚时,俄然感到后背被人拽住,一阵拖沓,把他往冷巷里扯去。
世人都哗笑起来,纷繁笑骂那商贾变态。
世人正等候着美人的登台,却闻声内里一阵喝叫,一大帮人推开人群,硬是挤了出去,孙越陵一看之下,肝火又上升了起来,这些人恰是金陵会的那一伙,带头还是阿谁少公子钟晏松。
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堆栈还是遥遥有望,街道上的人怕雨下大,都加快了行走的脚步,唯有孙越陵徐行而行,浑然不担忧;瞻仰天空,雨线苍茫,两旁屋舍仿佛都融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帘当中。
与他同桌而坐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几的文士,身穿褐色长衣,头上戴着个四方巾,颔下微须,面貌独特,正踞桌而饮,一把三尺长剑放在桌畔。
钟晏松神采大变,赶紧带了部下,从大门夺路而去。
“如何,莫非这个曲子不好听?”钟晏松见人群鸦雀无声,又叫了起来,他身边那些部下都对着厅中的人瞋目而视。
孙越陵见了此景,也是大吃一惊,这名文士弹指之间就用长剑挑断了那两名奴婢的腰带,且还没有伤到他们,此等剑法真是精美非常,非得有十数年的悠长练习不成。
钟晏松眉头一挑,道:“如何?莫非我出钱点戏也不成以么?”
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他走到那里,这些人就追到那里。
只见绾姐缓缓走到了楼道上,俯看着上面,冷冷道:“钟公子,事情不要做的过分度了。”
“好曲子啊,从速唱了吧。”
那人道:“你没资格问我的名号,归去奉告你爹钟不离,就说这件事我管定了,今后少打醉仙坊的主张。”
世人又哗笑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叫了起来,跟着起哄,也想听听美人唱如许的调子会是一番甚么情状。
只见楼下的小厅里挤满了各色人等,连门外都密密麻麻站满了。
世人叫喝之声不断,有人道:“唱一出《采莲》,我出银三两。”
唯有绾姐呆立于楼道之上,看着他分开的背影,双目如有密意。
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当日与美人同游秦淮的主,纷繁朝他指指导点,绾姐更是让小厮给他安排了一个最靠前的桌子,更是让旁人羡煞不已。
“一呀摸,摸到哥哥大腿上;二呀摸,摸到哥哥……”有人拍着钟晏松的马屁,竟然当众唱了起来。
“我明天就点定这个了。”钟晏松笑道,“从速唱吧,别叫客人们都心冷了。”话一落,又有人跟着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