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人闻言,抬起右手,食指敲了敲下巴,笑道:“我也是顺水情面罢了。不过,你须知她残破不全又不属于这人间,即便是借着一个身份在这儿长成了,能够也会不得善终、短折而夭,因这人间本没有她的位置。”
“险胜。”白衣男人嘴角一牵。
“既已寻到,那便必然要出来瞧瞧。”被唤作夫人的女子一身便装,行走行动间不似普通妇人那样娇弱,倒是有几分男儿的利落。
白衣男人扬了扬唇,回身便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拾了起来用力一捏,掌心的血顷刻便顺着指缝一滴滴往下落,尽数滴在那茶树根上。
那铜铁铸成的风炉形如鼎,一尺高,周身是精雕细刻的曲水垂蔓纹样,壶盖顶处雕出一支精美的莲葩作钮。风炉三足而立,一足之上雕刻着“坎上巽下离于中”;一足则刻“体均五形去百疾”;第三足云“蜀汉南征建兴铸”。风炉三足之间设有三面风窗,一窗上书“伊公”;一窗上书“羹孔”;一窗上书“明茶”。墆嵲置于其内而分三格,其一格绘有火禽“翟焉”并离卦;第二格绘风兽“彪”并巽卦;第三格则绘水禽“鱼焉”并坎卦。
“哎~欲灭苦,先破执。长悠长久的生不知起因为何,长悠长久的等又不知成果如何。如此循环来去的折磨,你可当真是自残呐。”语闭又叹一声:“罢了,罢了。摆布也是白说。”说完便跟着一缕青烟飘飘然融进了茶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