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闻言还是未语,方才的笑又暗自深了几分。
只见数十个身影自两边的山丘上冲杀下来,斯须便与马队混战作一团。
“是,是匪盗!”马夫大惊失容,听闻迩来城北匪患猖獗,不成想本日碰到的竟是传闻里专门打劫官宦富贾的双蛇山匪。
夜空里传来竹哨一声长鸣,一众双蛇山匪闻声立马纷繁循着机会脱战逃进了山林。
少年愣了愣,这美玉普通的人左眼眼角生了颗泪痣,这位置……仿佛同他脸上这颗一样儿,只不过他的泪痣生在了右眼角。
不留意竟触了个毒手的。少年如是想着皱眉盯着面前的白衣美女儿,正在考虑对策之际车外忽而传来了火伴的声音:“二当家,山头上又杀下了一波人来,看上去像是虎(māo)牙寨的。”
少年蹙眉又盯了马车车帘半晌,虽有些犹疑却还是纵身踏上了马车,心下警悟地俯身用手里的刀挑起了车帘。
帘子掀起方才望清外头美女儿的十数陪侍个个技艺健旺并不似浅显的打手保护,这便又更加必定了他十有八九同沐府干系匪浅。再一看,混战的人群里多出了三十几个衣衫上绣着虎头的人,为首的女匪他熟谙,的确是虎牙寨山匪无疑。
车夫吓得边安抚马儿边朝车厢的方向缩了缩身,惊魂不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把弯刀抵住了脖颈。
少年闻言便将手里的新月儿刀刀尖抵在美女儿颈边,错开他目光独自掀起了车帘。
“饶命!饶命啊!”马夫惊得掉了手里的缰绳,一边告饶一边怯怯地余光偷瞄了一眼。
少年见了牌子不由眉头一蹙,问道:“你是……沐府的人?”
少年愣神的一瞬,这美美女儿倒是一双凤眼端倪委宛地投向了他,温润如玉的脸上牵出了抹和顺的笑,带得眼角一颗泪痣也跟着他微眯的眼微微扬了扬。
虎牙寨为首的女匪手里长刀不由分辩又扎穿了迎上来的保护的胸膛,一蹿身已钻入了马车,本想着逮了里头的人向主家要赎金,却没想到里头竟然是这么个玉面的绝色,一时候百感交集便换了个主张。有这么个妙人还要甚么赎金,她就要他的人。因而女匪敏捷封了白美女儿的穴道掳起人便走。
少年一手把玩似的食指转着那新月形的弯刀,一手插着腰歪头细心打量着马车,心下深思着车里到底是个甚么人物。小风一撩,将车帘撩开了一角,里头一片月白晃眼便又被落下的车帘挡住了。挡住他的另有拉着马车缰绳坐在车板上瑟瑟颤栗的车夫。嗯,真碍眼。
没有预期向他飞来的暗器或是迷烟,少年挑帘的一霎看到的是端坐在车内美玉似的一小我。绣了莲花暗纹的月白云锦大氅随便搭在肩头,轻裘缓带散于周身,手里握着个精彩的雕花铜手炉。此时的他端倪平和不惊不惧,双唇微合不言不语,少年挑帘的一瞬白衣美女儿轻合的双眼缓缓展开,两人目光便将好交缠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