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之以是这么问,是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在无常堆栈的梦境里,莲踪曾同荼语提起过她的名字。
暗淡的灯火里, 阿沅抬头, 目光若深冬临头浇下的一拘凉水。
莲踪似是看出了阿沅的心机,随即又道:“这天下向来是人、鬼、神共存的。看不到、未经历,并不代表不存在。”
“晓得。”莲踪毫无游移的答道。
思及此,阿沅起家便欲悄无声气地分开。
阿沅只见那暗器飞来,还将来得及反应朱诏便这么死了。
这人间人鬼神共存,她信。可他究竟是人、是鬼、是神,亦或是别的甚么?
床榻上,莲踪看着阿沅渐远的背影,伸手拿过那支泛黄的骨笛指尖悄悄抚着笛声,自语道:
砰地推开房门坐在桌边,阿沅拎起茶壶也不管那茶水凉不凉便斟了一杯咕噜噜喝进了肚中。
不能信赖,她也不敢去信,信这些个你情我爱风花雪月……阿沅一遍又一遍在内心反复着这句话,直到表情垂垂安静下来。
还是算了吧,如他这般的人股掌之间搅弄风云该当是常事,她,或许只是他生命轨迹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罢了。
就在阿沅制住朱诏的刹时,朱诏衣衿里刚好掉出个信札,阿沅垂眼一扫,那信札封皮上竟印了个百日红花印记。
月色凉,阿沅穿得有些薄弱,这个题目问出时刚好一阵风自小轩窗处偷溜了出去,阿沅身子悄悄颤了颤,不知是冷风来得太俄然还是内心莫名七上八下的情素教她有些慌乱。
“阿,阿沅蜜斯?你是禾阿沅?你……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
“如果不是你,张颜不会死得那么不堪。”刀起刀落行动利落,阿沅看着拔出的刀,刀尖上正往下滴着的血,悠悠道。
莲踪一手抓着阿沅,一手支起了身子,两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处。
刚一起身,手腕儿便被抓了个实在。
“是,我熟谙你好久了。久到本身都健忘了……”
朱诏被她这么厉声一喝, 忙眨巴了眨一双眼,细细辨了一番终究认出了面前之人。
在看到阿沅眼角那颗泪痣和她那只没有阳寿线的手掌后, 朱诏一张脸终究从先前的惊奇状况垂垂转为惊骇, 一张脸顷刻间如遇鬼神般惨白。
“阿沅蜜斯, 当年杀禾大人的号令那是, 那是国公爷亲身下的, 不, 不关我的事啊!饶、饶命!”朱诏边叩首, 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告饶。
他太吵了, 这么吵, 巡查的卫兵不一会儿便会发明他们。
阿沅借着窗外透出去的月光,循着他床榻的方向行去。
回身捡起地上的信札将之翻开,上头鲜明用红墨写着一行字:
来到他门前时她还是踌躇了半晌,半晌后终是排闼进了他房里。
“为了你。我想让你笑,让你心无挂碍,让你这里……”莲踪将手放在阿沅心脏的位置,道:“只装得下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