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见霍无忧一脸笑，便也觉着高兴。两人又步行了一段路，未几时就看到了霍府朱红的大门，门口进收支出人头攒动，好不热烈。

“为甚么要换这个？”辛瞅了瞅盒子里的衣裙，问道。

玉佩也在此时先一步被人拾起。辛昂首，撞上的是一双魅人的凤眼。

“皇上怎的又搞些个奇奇特怪的药丸了。鬼才要吃这类东西。”霍无忧拿起丹药嗅了嗅便一脸嫌弃地将之顺手扔在了桌上，丹药咕噜噜便滚落在地。

“哎呀, 是霍家的公子！”言语间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女在丫环仆人的簇拥下掩着团扇纷繁不由自主地朝两人的方向靠近了些, 边羞怯傲视边窃保私语，眼神里尽是委宛流淌的爱意。

“药不是能够治病吗？就这么扔了？”辛刚想附身去捡却被霍无忧拦住了。

听霍无忧这么一解释，辛多少才明白了些。汉人的帝王信赖这人间有一种超出时候的力量，能够令人长生不死，保江山千秋万代。

霍无忧自桌上拿起个鸭梨啃了一口，踱步到桌上一个黑檀木匣边，将那木匣子翻开瞥了一眼，遂放下鸭梨拿过丝帕擦了擦手，将那匣子里一卷书画取出，轻手重脚地展开。

辛停了霍无忧的话歪头深思了半晌，似是明白了一些，便点了点头。

转头见辛一脸迷惑的歪头看着那丹药，嘴里喃喃着“叶家”，霍无忧便又道：“叶家一脉奉养三代君王，到了本朝已是不成小觑的氏族大师，其祖上便是靠着方术而受君王宠任至今的。”

霍无忧见辛还是云里雾里，摸了摸下巴，“如何同你说呢……”斯须，一啧声道：“所谓方术，上利于天，中利于鬼，下利于人。三利则无所倒霉。说白了，方士那些不知真假的术法与关乎国运的说辞就同你们大漠善事鬼神的诸多风俗礼法差未几。”

辛一吃疼, 摸了摸脑门。心想这汉人端方繁多, 常日里有人到张府登门拜访都会带着些拜礼甚么的, 但是她却甚么也没筹办, 这是不是分歧端方呢？

心下如是想着，便昂首低声隧道：“我……没备礼。”

“药确是能治病。不过这枚并非浅显的药丸，这玩意儿是方士练的丹药。”霍无忧边说边褪了外衫，顺手将已熨好的锦袍换上，遂又道：“这丹药又该是叶家家主叶老头儿的佳构罢。啧，陛下信赖这玩意儿多吃几粒能飞升成仙、长生不老。”

“行了行了，这忙仓猝慌的做甚。陛下与姨母那边明日我自会入宫谢恩。”霍无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道：“命管家号召好前厅，我先去换衣。”

“长生？可儿毕竟是会死的啊。”辛闻言自言自语隧道。

看到画上图样时，霍无忧不由发笑，道：“好你个叶莲踪，真是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