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上班后如果不忙，能不能让他帮我抬一抬花盆？”

中秋后，永宁街连下几场雨，盛暑一去不返。司芃还没来得及遮住身上的肉，就给冻感冒了。连续好几天她都昏昏沉沉，只顾半趴在桌上睡觉。

司芃硬着头皮畴昔：“方才搬了一盆出去，我现在搬这个。”

她头发乌黑且直，恰好剪得好短，把全部耳朵都暴露来。上班时穿咖啡店的玄色事情服，余暇时候偶尔在街边瞥见，穿露脐T恤和破洞牛仔裤，暴露白花花的长腿。十个手指涂得黑黑的，手腕处另有纹身。

到周日下午，雨势已小。店内无客，司芃把大灯熄了，脚搭在火线的桌上，半躺着看窗外挂在花架上的绿萝，看叶尖凝集的水滴，哒哒嗒，一声一声，有条不紊地滴落在石板路上。

司芃俄然想起孙莹莹所说的“初级欲望”。

蔡昆的目光一向跟随她到店外，茫然不解她为何感冒了还要站到雨中去。但他已养成凡事未几问的风俗，随即低下头，接着玩手机游戏。

出门刚走两步，身后响起阿谁平平的声音，还是口语：“阿谁，你力量很大吗？”

卢奶奶点头，她这平生，见地过那么多好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司芃不是她眼界里的好女孩。

卢奶奶这才看到被花盆遮挡的她：“阿齐，你过来帮下忙。司蜜斯，我讲过了，你一小我搬不动。”

卢奶奶出来唤了声：“阿齐，你不是说下午才过来么？”

拖侧重重的身子，她起家排闼出去。疏松的雨里，她抱胸斜靠在花架子上，架式起足了，才偏头朝小楼，大剌剌地、猖獗地看畴昔。

天南地北的人都会聚到这里。庞大的打工人群中，总少不了那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他们成群结队，聚众鼓噪，到哪儿，都如同蝗虫一样，令人避之不及。

如何讲，都不是好打扮。

“没劲，你去吧。”吵死人了，司芃摆手让她快走，“不扣你全勤。”

“不会。”卢奶奶说：“也是之前房东留下来的。钢琴多贵啊，没事理把它扔出去。”想起明天是中秋节，她起家去厨房，“你歇会，我给你切点生果。”

至于咖啡店的支流，仍向西欧日韩看齐，主打意式咖啡，偶有手冲的单品咖啡，很少会触及这个。

而客堂的最里侧放了佛龛，点着长明灯。哦，卢奶奶也信佛。

“有题目么？”司芃想了想，“我给店里的饮水机换水，也是这么抱水桶的。”

吓得司芃今后一跳，她没想到这还是好的。然后一回身，便瞥见帅哥站在客堂台阶上。

但是，这女孩也没做很过分的事。端方地上班，客气地发言，固然不是很热忱很有规矩，但是该帮的忙她也都帮了。

他问：“现在停业吗？”

司芃被沙发背景墙上悬着的两幅油画吸引畴昔。一张是繁花绿叶间的透明玻璃缸里养了四条金鱼。红绿色块的大面积应用，线条粗暴有力，像是小孩的临摹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