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伊略作解释，大抵体味了他们的筹算，思考半晌，“你们救不了我，我元神已然耗尽，分开鬼国就即是魂飞魄散，你们只需救九女人便可，莫要再踌躇了。”

千绝上前几步，掌心燃烧好久，却破不开这木牢。子伊满眼和顺，凝睇着千绝，“你不必再耗力量，你带不走我的。我的元神几近已经耗尽，分开鬼国，我就会灰飞烟灭。”

千绝狠狠地一拳挥动在上，牙齿紧咬，“是我来的太晚了，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千绝摇了点头，有力道：“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救不了。”

“你心中今后只许有我一人。”

千绝望着子伊的脸，扬起唇，仿若春季芳华似景，他点头，和顺一笑，“爱。”

“这是捆仙索……”衰弱而熟谙的声从身后传来，千绝倏然对峙，踌躇着没有回过甚。

千绝倚靠在床边，眸底躲藏着暴风雨的阴沉。他唇勾邪笑，冰冷如玉，站起家，撩过她的发梢，将唇逗留在她的耳边，苦涩的酒气缭绕在前，透着他特有的气味，“不过是我伤了你，若我愿留在鬼国与你相守，那……”

窈灵见了采桑，大氅中白光一闪，利剑直刺她的心口。

万年前，她身披红嫁衣，仙姿动听。一身倔傲，在神女台上盈盈相望，等着他来娶她，可左等右等，迟迟等不来他。

极轻，轻若灰尘落地。

千绝慵懒傲视，悄悄扬笑，“怕是我瞥见她的惨状，会忍不住伤了你或是窜改主张。”

“你究竟是选姐姐还是选我？”

千绝倏然睁大双眸，他看向了九女人，双掌对准她身上的销魂钉，微微一抽。九女人满身一震，销魂钉全数被抽出，她痛苦地收回几声微吟。千绝忙上前，哈腰将她抱起，他悄悄吻了吻她的额，“九儿…让你享福了……我这就带你走……”

踌躇半响，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木牢里的子伊，眼神庞大而深沉，“我对不住你。”

窈灵垂眸，满脸哀戚，她看着子伊倾尽了元神之力，复原了九女人的伤势，最后，灰飞烟灭……

“闭嘴！”千绝眼眸抱恨，眸色锋利，“于我而言，她远比你要美很多。若不是你勒迫我，你伤一分，子伊便会一样伤了一分，你死，子伊就会死。可子伊死，你却还能活着，我怎会为了护住她，承诺与你结婚。我向来就没有爱过你…向来没有……”

……

凤眸微微一眯，视野再次高低打量了几眼，“好。”

惭愧、悔怨、恨，不管是甚么情感，都抵不过她眼中的等候和光彩。

天，逐步发亮。采桑将千绝带至地窖，正想一同进门，千绝却挡下了她的法度，斜眼一睨，唇角带着冰冷的冷意，“莫不是还要让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