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不再踌躇,心念一动,身形便没入裂缝当中。
虫族的生命大略是非常冗长的,但是再冗长,那此中充满的,也不过只是孤单罢了。
虫族与人类,本应相距千万光年,永久不会产生交集。但是世事奇诡,那样悠远的间隔,偏生只需一道裂缝,便只是一步之遥。
那是一个削瘦的青年,面貌清俊而带着些病态的惨白。黑发黑眸,眼睛并没有合上,直直地望着上方。青年已经死了,神情却不像其他飞船海员的惊骇和绝望,而是一种浮泛和深深的茫然。
与面前的星空比拟,之前透过裂缝溜畴昔的、刚好被他看到的那几缕星芒不过是九牛一毛,或许连一根毛也称不上。
然后,他迈步在飞船内的通道中走过,核阅着地上的尸身――这么多尸身可供挑选,天然要选一个最合适他的。
这空间裂缝非常稳定,只是内里的光芒有些扭曲变形,让人徒然生出一种怪诞感。
但很快,那层摇摇欲坠的防备光幕也完整歇菜了。
然后,他脸上的神情俄然变得有些难以描述。
――这才是真正银河灿烂的美景,和荒寂无物的虫族星域比拟,的确就是六合云泥的不同。
那么到底为甚么,他要拿着虫族的圣器千里迢迢地跑一趟,追随着满眼乌漆争光中看不见的一缕能够,还筹算着到人类天下当中转一圈呢?
他悄悄地问本身,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圣物的利用前提很简朴,只要利用者是王族,并且筹办好一具尸身便能够了。当然,这具尸身灭亡时候最好不超越一天,并且完整性较高,不然会影响认识转移后与身材的符合度。
有甚么不好的呢?他固然仍旧不成以他杀,却能够在安静中等候终将到来的灭亡。
他实在能够永久不去迈出这一步,只任凭那三条精力号令以及那些压抑的感情冬眠在体内,发酵腐臭,直至灭亡。在这里,没有东西会让他身不由己,也没有那些令他厌倦的人在面前乱晃,他大能够随心所欲、生杀予夺,尽享难能宝贵的肆意和自在。
高档虫族有着感到四周本家位置的才气,这和它们体内的命核有关,这类才气跟实在力的加强而加强,到了他这里,能够搜刮的范围几近能够说是可骇的。
间隔并不算近,等他赶到的时候,战役已经靠近序幕了。宇宙中漂满了虫族的尸身和黏液,但是更多的虫族正向着一到处所簇拥而去――那是一群宇宙舰队,在虫族的打击陷慢慢败退,溃不成军。最核心的几只战列舰内部已经被密密麻麻虫子覆盖吞噬,剩下个残破的躯壳,内里的战舰也在一只接着一只沦亡。到最后,只剩下最大的那艘飞船还在徒劳地保持着一层脆弱的防备光幕苦苦支撑着,间或放出几下对虫族而言不痛不痒的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