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世纪末的人都如许患得患失吗？章艺谛视着刚合拢的门说，她的模样像只迷途的老羊羔。

明天，水凝就带着这六千元钱来报到了。

在萧瑟的晚风里，水凝无助地站在接待所门前，尽力地编着台词，想着如何跟接待所的人说她要留宿一晚，并且要便宜一点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出来闯天下，统统对她来讲都是陌生的，困难重重的。不过没干系，她想她需求走出这一步。

水凝本来筹算复读的，她的目标是考取一个公费大学的公费专业，但是，在企业任职的父亲和在职业高中任教的母亲分歧意，因为她已经二十岁，复读一年，她就将在二十五岁毕业，而二十五岁，对于一九九三年代的女孩来讲，已经是适婚年纪了。父母不但愿水凝一毕业就忙着结婚，他们但愿她先找到一个稳定的事情。也不但愿她拿芳华和运气赌下一次的高考。父母看起来是一点也没有信心支撑她奔赴这类打赌。这一点，水凝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