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中间的兵士伸手，那人递上火把，叶清臣举着火把，往外头走，城墙下既无崔蓬蓬的尸身，也无其他的物件，地上就连一滩血迹都没有。他站在城下往城楼上看，冰冷的城墙像一块踢不开的铁板隔在了他们之间，城墙那么高，蓬蓬又是带着如何的必死之心往下头跳的。

外头一丝声响也无，就似崔蓬蓬这么个大活人掉下去，动静轻的只如夏季枯树上遗落的一片落叶。叶清臣感觉本身慌了，而下头的兵士还一无所觉。他从袖中抽出一块令牌，对着守城兵士道：“外头有项的探子，开城门，搜！”

寿王看着我笑，“你倒是眼厉，李绛没事，在叶清臣那边好好呆着呢。”

他的心跳漏了几拍，他竟然不晓得崔蓬蓬另有如许的勇气，若不是恨极了，她如何能做出如许没有转头路的事情出来。

叶清臣一身白袍在火光下莹莹烁烁，蓬蓬这么一个活人跳下去，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这眨眼的工夫，人到那里去了呢。

深夜的城楼下空无一人，兵士们开了城门，拿着火把在外头官道上搜刮，“回大人，外头没有人。”

有小婢上茶来，粉裙女子端畴昔，“叶大人，这是本年新出的粤婢女，大人尝尝？”

‘啪’，六角的走马灯掉在地上，白袍的男人站在原地，他来到之时，只见穿宽袍大袖肥胖如胡蝶的崔家女人跳下了城楼。

我看寿王的时候，他也在看我，我心内惴惴，他笑了笑，对外头说：“走。”

我不晓得李绛是如何同寿王说的，是说我是崔纲之女，要暂住几日还是悠长需求倚赖寿王爷。

叶清臣低头抿了一口茶，便不说话了。落玉退到一旁，“不打搅二位清谈，落玉先行辞职了。”

崔蓬蓬是如许的固执，他从不晓得。

那粉裙女子走出来，“王爷，叶大人，都别在外头站着了，内里请吧。”

我昂首看他，“本日项帝遇刺，有人冒充小郡主，敢问王爷，小郡主她......？”

落玉才要回身出来，又听叶清臣道：“不知恭王爷现在那边？”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城门阖上的沉闷的撞击声，我内心头发凉，我往马车里缩了缩，寿王瞥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笑意，“你这么怕他？”

叶清臣在院子里站着，外头又飘起细细的雪粒子，小雪密密落在他的如鸦青丝与黑氅之上，寿王则站在长廊之下，瞧不清脸上的悲喜。

我站上了城楼，将一件衣裳抛了下去，这月黑的早晨，叶清臣甫从亮处走进暗中，是衣裳还是人掉下去，想必他也是看不清的。

叶清臣起家道：“时至深夜，下官不打搅寿王爷安寝，下官这就辞职了。”

叶清臣看向钟落玉，那女子清清澈亮看过来，似是完整晓得他在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