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翻出他的荷包子,取出一张银票走到门外叮咛小丫头,“把银票给嬷嬷,奉告嬷嬷,俞公子还要再住几天。别的,春花要留在我房里养伤,这几天别让她接客。”
“我不走。”夏月柔声道,拿帕子拭去他额上的汗水。
“夏月,你别搅了,我的心都被搅碎了。”他去捉夏月的手腕,夏月扬勺重重打在他手上,疼得李守银大呼一声,“哎哟,夏月,你可真舍得。”
她就是他的魔障,中了她的魔,迷得他五迷心窍都没了方向。
他自打熟谙夏月后,胸口就一向疼,她就是开在贰内心的一朵藤月,不时候刻扎得他浑身是血。
她神采和顺,似夏夜里的玉轮,褪去白日里的热浪,似一泓月光,幽凉似水,一点一点浸润着俞景鸿焦灼的心。
春花讪讪问道:“俞公子的伤如何办?”
夏月见他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忍不住偷笑,手里的扇子扇得更快,火星飞得急,李守银跳得一头汗,瞧她唇角绽出笑意,更加卖力跳。
“好啊,那你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缺一样都不可。”夏月坐在桌子上,跷起脚尖,勾起一抹嘲笑。
他走到门口,骄阳晃眼,他坐在顿时,热得发燥,热得内心发疼。
李守银忙跳着让开,嘴里嚷嚷道:“夏月,你这是要把我烧死呀。”
夏月冷睨他一眼,将铜勺用力摔进水盆里,拿起葵扇用力扇火炉,火花四溅,直往李守银身上喷。
俞景鸿不敢正瞧,连饮了三碗酸梅酒,安抚乱跳的心。
俞景鸿展开双眼,就碰到夏月冷冽的眼神,他不自发垂下视线,只感觉胸口剧痛,火烧火燎。
俞景鸿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多谢女人。”
畴前他吃药,她也喂过他吃桃条。
说罢,端起酒碗狠狠喝下酸梅酒,又酸又辣,冰糖甜得发苦。
夏月瞧他出去,丢了扇子,端上酸梅酒和几碟下酒小菜,软声道:“新煮的酸梅酒,刚拿冰镇了,酸酸凉凉的,最合适这天了。”
俞景鸿喘匀了气,对夏月道:“袋子里另有两张银票。”
“明天早晨,我们两清了。”夏月剥开新奇的菱角,放进他嘴里。“从今今后,你再也别来了。”
正闹得欢,俞景鸿撩起门帘,踏步进门。
俞景鸿噎得咳嗽,带着胸口更疼,血一丝丝排泄来。夏月见状,顺他的心口,俞景鸿用力按住她的手,挤出一句:“夏月……”
“你不如嫁我吧,”李守银嘻嘻一笑,“你只要承诺,我便让媒婆来提亲。”
春花推开了门,她妆容混乱,头发疏松,一胳膊血。
马背颠簸得短长,他扑在马头上,尽数将酒全吐了出来。
李守银信手拈起花生用力嚼了几下,“夏月,这高枝你攀不上。他可不是普通人家,俞家是世家大族,繁华乡里不说,在朝中也是权势熏天。他是俞家的宗子,和柳家订了姻亲,将来是要担当祖业,是要当大人老爷的,你瞧瞧你有做夫人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