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掀起竹帘，急冲冲走出去道，“哎哟，都到莫愁湖了，女人们别在这里待着了，都出来吹吹风吧。”

琴音未绝，宋老爷眼睛都瞧直了，“刘公子你说的公然不错，这含春女人公然似这秋色无边。”

内里坐的乃是名商富商和自夸风骚的才子等人，明天花魁大选的评比人。

凤雏见此，顺手掐下桌上的碗口大小的玉兰花，插在春花的脑后，方才梳好。

小巧馆率先登上楼船，头牌女人名唤玉小巧，长得娇小小巧，身姿轻巧，她遍身嫩绿，似一片嫩芽，甚是讨人爱好。

日头渐高，阳光欲烈，晖映在莫愁湖上，湖面上笼着一层金纱，薄软清透，荷叶田田，粉红荷花在荷叶里摇摆，碧叶红花，交相辉映，像穿着清冷的舞姬，随风摆动柔嫩的腰肢，勾引着湖上的游人。

满湖春水，尽是缠绵之意。

“要我说，还是凤雏好，前次她去我那坐坐，弹了一支曲罢了，便把人的魂都勾走了。至今温大人还经常提起她，想再请她。只可惜金不换那老鸨太贪钱，一再举高价码，还见不着。累我挨了好些骂。”坐在上首的宋老爷叹道。

“凤雏虽好，却过分狷介孤傲，妓女就是陪客人游耍的，一味叫大师哄着她，实在有趣。依我看，倒是玉暖阁的红藕好，念诗作对也应对得来。”同桌的李公子笑道。

世人纷繁将各家头牌一一点评，众说纷繁，各有所好。

此言正中刘恪理下怀，他恨不得此事时就宣布含春为花魁，早晨好拿那别的的五十两黄金。

刘恪理见状便打趣道，“这才刚开端，张员外就找到可心的人了。张员外，玉小巧但是思凡的小尼姑，你怕不怕？”

恰是玉暖阁的头牌红藕。

待到歌毕，她眼角扫过世人，娇媚道：“玉小巧这厢有礼了。”

张员外一边对玉小巧高低其手，一边讽刺道，“你急的甚么？”

张员外忙牵了她的手坐在一旁，细细查问，玉小巧也识相，给张员外添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昔日，这五十两黄金也入不了他的眼，只是这些年，家道不如昔日殷实，亦有捉襟见肘之时，前些日子为老太太做寿，所费甚巨，家中打起饥荒，这笔黄金来的恰是时候。

“若我是你，还不如找含香楼的含春，那是一江春水，又舒畅又欢愉。”刘恪理环顾一桌人，世人纷繁含混笑起来。

含香楼老鸨见楼船之上人渐多，便有些按捺不住，催着含春从速上去。

刘恪理见含春迟迟不到，感觉有些奇特，便问道，“如何含香楼还没来？”

含春笑道，“嬷嬷，你明天那些金子莫非是白使的不成?”

夏月顺着金不换的眼神看畴昔，嘲笑一声，“让他们等等又何妨。”

她站在船头轻拨琵琶，曲未成调先有情。

刘恪理有些难堪，指着四周的人道，“你有玉小巧了，天然是不急了，可这么多人还干瞪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