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雪做梦普通，不敢信赖本身逃过一劫，展开泪眼，怔怔不敢言。

凤雏微觉骇怪，正待开口问采雪，门口传来拍门声。

宋天鸣目光锋利，对凤雏道：“老子向来没有怕过任何人，要不是身上伤没有好，用不着你费这番口舌。”

“玉轮都雅吗？”宋天鸣如一道鬼影，悄无声气站在她身后，抬起她的脸颊，“你哭甚么？”

“鄙人林磐，叨教凤雏女人在吗？”屋外声音中气实足，宋天鸣闻言，神采变得冷峻。

宋天鸣身影奇快，飞速闪到采雪身畔，抬起她的脸笑道：“冬梅，你妒忌了？”

凤雏对宋天鸣道：“人已经走了，中间该放心了。”

窗外梧桐花影透入，落在蓝缎绣五彩飞凤纹桌帷上，一面暗香。凤雏抬眼望了望天道：“云遮月了。”

“公子谈笑了，凤雏虽是风尘中人，却也敢作敢当。夜深了，恕凤雏不能再相陪。”凤雏冷声道。

采雪仓猝起家，衣衫半掩，望着宋天鸣。

他独自闪过杜安，抓住凤雏一缕头发轻嗅，“真香。”

采雪红着脸，坐在床侧捏着拳头只捶了宋天鸣肩头一下，他眼神一冷，看似毫不在乎，搂紧采雪，目光警悟盯着大门。

凤雏排闼出去，见采雪衣裳混乱躺在一个男人怀中，惊诧不已。

“我们蜜斯不在。”采雪听出是端阳那天在船上问话的人，亦严峻起来。

四目相觑，宋天鸣推开采雪，身影微晃，站到凤雏面前，抚掌笑道：“你就是凤雏？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推开窗户，一个鹞子翻身消逝在茫茫夜色里。

说着忙检视杜安伤势，见他无大碍，松了口气，拧了个毛巾搭在他的额上。

凤雏见此景象，忙探看杜安，痛斥道：“你究竟是何人？在我房中撒泼。”

采雪面若白纸，不知如何是好，从未想过明天会被一个能人玷辱身子。

她定了定神曼声道：“承蒙公子抬爱，凤雏本不该拒，只是彻夜我久立水边，已感风寒，莫若等月圆时，再邀公子共赏。”

宋天鸣轻晃身影，杜安一头栽倒在桌案上，案上钧窑花盆摔得粉碎，杜安磕得重，顿时晕了畴昔。

“凤雏女人，何不开门请鄙人一见？莫非蜜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林磐不阴不阳笑道。

随她进入的杜安见此景象，亦不免骇怪。

“公子，如果真故意与我家蜜斯操琴论道，可择日在来。”采雪应道。

八年里，她陪着凤雏，在风月场里历练，却不晓得如何对付能人。

宋天鸣停手道：“看你这模样，还觉得我不是在青楼里，还觉得是在大师闺秀的房里，无聊得紧，冬梅，你的人我要，你的心，我也要。”

杜安见此景象勃然大怒，独自扑向宋天鸣。

采雪只得开口道：“谁呀？”

“鄙人也是为了女人好，怕女人一时胡涂，犯了错，将来悔怨。”林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