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鸿闻言震惊,顾不得身上疼痛,更加紧紧抱住她,只恨不能多生出几只手来庇护她。
俞景鸿谨慎翼翼抱住夏月,对俞老爷道:“孩儿一向都但愿能够守在二老身边尽孝,可惜爹爹你不肯垂怜孩儿一点点藐小的心愿,现在我也要作为人父,我要保护我的孩子,请恕孩儿不孝。”
十几根碗口粗细的棍子打在俞景鸿的身上,他一声不吭,只唯恐棍子打在夏月身上。
俞景泰面无神采望了她一眼,回身拜别。
不一会,这些人冲到了夏月的房间门口,一把撞开了房门。
这首秦观的词写的是牛郎织女之情,夏月岂会不懂,她面若寒霜,内心气恼不已。
秋云暗笑一声,又取了两只瓷瓶放到夏月面前,温言道:“这两支荷花酒是俞公子的爱物,你别忘了带畴昔,记得这酒需得温着喝才好。”
他姣美的脸庞下,竟掩蔽这么多伤痕,如同一张大网,密密箍在身上,胸口那朵红艳艳的藤月花中一道旧痕触目惊心,那是她亲手戳的。
夏月的指尖一一抚过那些伤痕,满心的肝火抛之脑后,她从未当真看过这些伤痕,俞景鸿从不肯给她看,怕她悲伤。
俞景鸿神采都变了,他护住夏月,正欲说甚么,俞老爷上前重重摔了他一个耳光,低声喝道:“你用心是要把我气死。”
她掩住心机,向俞景鸿见礼道:“彻夜怕是不能再好生服侍公子了,与公子相会,幸乃至哉,传闻公子文墨俱佳,秋云鄙人,亦喜好舞文弄墨,他日有机遇再向公子就教。”
她只淡淡点点头,“多谢公子成全。”
出了门,夏月冷声令俞景鸿将她放下,俞景鸿哪肯,只抱着她进了屋。
夏月恼了,嘲笑一声,“荷花酒有甚么可喝的,寡淡有趣。”
这些伤十足都是为了她,因为她,她几近能感遭到那些疼痛,或许还比不上内心的痛苦。
银河清且浅,相去复多少?
夏月泪眼婆娑抱紧他,“你这个傻瓜,你为甚么不放弃?我有甚么好?你娶了谁都比和我好。”
说罢,对俞老爷跪下磕了三个头,道:“从本日起,我再也不是俞家的人。”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夜浓似墨,万花楼的灯火越加亮眼了,新挂的金字招牌闪亮夺目,远远地就瞧得见。
整天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眼泪一滴滴落下,她伏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俞景鸿忙替她擦去眼泪,“都好了的,实在不痛。”
迢迢牵牛星,皎皎银河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秋云的心底掀起波澜,固然她早就对俞景鸿斩断情丝,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只是复仇东西罢了,但是心底的屈辱到底不能忘,她被他丢弃过,为了这个她瞧不上的狐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