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将明天拿到的赏银一并丢在地上,回身拜别。
陈凤歌这才对劲,探到他面前问道:“你还记得金寄奴吗?”
她眉心微皱,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天还未黑,这么早来是找哪位熟悉的女人?”
小耗子一迭声应着,送他出门。
董公子沉着了下来,问道:“那依着你该如何办?”
金不换惊骇不定,满身都没了力量,像被蜜蜂蛰了一样,颤声问道:“你,你是长公子?”
陈凤歌道:“她现在是妓女,可也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就算你在瞧不上眼,也是个没何如。”
惊醒以后她抱紧床头的匣子,紧紧地贴着肉,惊骇地看着四周,恐怕再来一场火警烧去她的统统。
见他迷惑,她接着提示道,“你放走的阿谁姨娘。”
小耗子忙道:“这不是把事情闹大了么?这事如果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倘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凤雏女人就算回到董家恐怕也呆不住。她如果不回董家,大家都晓得董家出了个烟花女子,也对名声无益。”
董公子恍然一惊,“你说是她——”
董公子喝道:“没错,是我,你现在想起我来了。你偷我mm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家里人如果晓得因为我放过你,才让你偷了她,你要我另有何颜面活在董家!”
金不换被他俄然一抓吓了一跳,正要骂人,俄然听到他喊她金寄奴吓得魂飞魄散,“你,你是谁?”
金不换大怒,枯瘦的手抓住了她,“你耍甚么脾气?给我把银子捡起来。”
陈凤歌见他忆起旧事,拉着他走到窗边,指着不远处的万花楼对他道,“她现在就是那边的鸨母,你mm就是在那边,秦淮河边无人不知那个不晓的花魁娘子。”
当时大夫人看着她的时候,也是这般生冷的眼神,她感到彻骨心凉。
金寄奴临行前对他再三叩拜,贰心中不忍,还将身上的两块碎银给了她。
董家派人来天香楼找陈凤歌,要刺探凤雏的环境。
他记得她白生生的胳膊上面充满了血痕,只那一念间的不忍,他悄悄放走了她。
正想着打发人去找小耗子,却见凤雏自内里返来,一身重露,神采丢脸之极。
他方寸大乱,一口血涌上心头,拔足往万花楼奔去。
陈凤歌看着桌子上的几百两白银笑道,“公子这么焦急?”
凤雏打量着她的脸,忽而感觉这般陌生。
董公子冷冷道:“莫非我董家非要有个妓女做女儿?”
金不换挨得拳脚极重,被小耗子拉开后,闷头直今后堂奔。
她穿好衣裳来到大堂一看,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锦衣华服的公子正对着小丫头嚷嚷。
金不换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内心格登一下,不由松开了手,她竟然感到了和二十年前一样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