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气的一阵眩晕，指着隔壁的屋子道：“春花偷了那件大氅！”

自那后，经常有人笑她，连个清倌都不如。

采雪嗤笑道，“只怕给你钱，你都看不住人。”

冬梅气极，翻着白眼道：“采雪用心歪曲我，嬷嬷莫非不管吗？”

“就一条大氅罢了，实在不值得嬷嬷动这么大的气。小耗子，刚才我让李婶给嬷嬷炖了一碗冰糖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这会子应当好了，从速端来给嬷嬷用吧。嬷嬷，您这两日太辛苦了，戋戋小事，不值得活力。更何况那件大氅并没有丢，我搁碧纱橱里了，采雪没看到罢了。”

好不轻易轮着做一件新衣，还给夏月送去，夏月竟然还瞧不上。

小耗子见状仓猝上前相劝，“两位姑奶奶，别打了。嬷嬷瞥见可不得了。”

冬梅闻言，翻开房门，叉着腰怒喝：“谁爪子不洁净？你别拿凤雏压我，如何着，衣服丢了就来混赖人！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打的甚么主张，老娘奉告你，明天如果你没在我这里翻出大氅，这事就没完！”

她拉扯着采雪，眼泪鼻涕全擦在她身上，“你瞧细心了，有没有你家主子的大氅！”

冬梅向来嘴不饶人，在万花楼没甚么分缘，采雪提大调子问道：“春花去那里了？”

日上三竿，采雪将凤雏的衣物一并清算好交给婆子去浣洗。

她气急，一脚踹在冬梅的门上。

昔日有寻芳客见到凤雏，惊为天人，连声叹道：“此衣只要此女堪配。”便将随身照顾的白羽纱大氅送赠。

这件白羽纱大氅是凤雏的敬爱之物，选白鸟的羽毛纺成线，鱼油染就，金线织成，轻软和缓，非常金贵可贵。

她拣了几件后，想起昨夜白羽纱大氅在春花那，便去找春花。

冬梅先声夺人，大声喊道：“这小浪蹄子把她主子的衣服丢了，倒混赖起人来了！”

小耗子被踹门声吵醒，见采雪怒不成遏在踢冬梅的门，忙上前劝说道：“女人细心踢疼了脚。”

金不换闻声，皱眉问道：“甚么衣服丢了？”

“我哪晓得她去那里了？”冬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拢了拢狼藉的头发，“你又没给钱让我看着她。”

采雪敲了半晌门，也不见春花来开门。倒是隔壁的冬梅忿忿地翻开门，瞧见是采雪，便抱胸靠在门上，嘲笑道：“哟，这不是采雪女人么？到我们这肮脏处所，不怕脏了你的脚？”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金不换冷哼一声，接过糖水，饮了一口，“也不想想为甚么。留着脸面给你，别不要脸。”

冬梅神采嗖地变白，采雪嘲弄她。

冬梅见金不换神采严厉，忙大声道：“那件代价令媛的白纱大氅！”

她倒不怕冬梅大闹，只怕到时候，凤雏饶不了她。

曾有次冬梅吃力力量留客人，酒喝了三壶，客人喝得醉醺醺，搂紧她正要进房，却瞥见路过的采雪，立即将冬梅从怀里推开，直愣愣追着采雪畴昔，气得冬梅当场甩脸子，过后还被金不换一顿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