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中书令柳澄、程阁老、沈追、蔡荃等人已纷繁出列,均都大声表示:“史尚书之言甚是,臣附议!”世人这时的表情本就有些冲动,这些又都是分量颇重的朝臣,他们一站出来,前面当即跟了一多量,连夙来闲散的纪王也渐渐起家,眼眸微微发红隧道:“臣弟觉得众臣所请甚合道理,请陛下恩准。”
在他视野的起点,低眉垂目标莅阳长公主理了理素色薄衫的袖口,将半垂于脸侧的黑云头纱拂到脑后,面庞惨白,但却眸色沉凝,在与萧景琰的目光悄悄交汇后不久,她渐渐地站了起来。
“臣妹素乏文才,哪会做甚么诗……”莅阳长公主眸中暴露断交之意,深吸一口气,扬起了下巴,“请陛下恕罪,臣妹借此良机,只是想在众位亲贵大人们面前,代罪臣谢玉供呈欺君罔上、陷杀忠良的大逆之罪。惊扰陛下雅兴,臣妹罪该万死,但谢玉之罪实在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臣妹实不敢瞒,若不供呈于御前,明白于天下,只怕会引来上天之谴,还请陛下圣明,容臣妹详奏。”
“此诗能让你笑成如许,此中自有它的滑稽意趣,教你的那些老夫子们倒真是做不出如许活泼的笔墨。”梅长苏笑着修改穆青的观点,目光却轻飘飘地扫向了侧火线,唇角的线条稍稍一收。
“开口!开口!”梁帝终究听不下去,浑身高低抖得如同筛糠普通,嘶声大喊,“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拖下去!”
大梁皇室不乏才女,为天子做诗贺寿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那都是宫闺之作暗里敬献,还向来没有人在仪典中当众站到锦毯上过,更何况莅阳长公主本身又是一名经历起伏古怪,充满了故事的女人。是以她的身影方才呈现,满殿中便已一片宁寂,大师都不自禁的推杯停箸,睁大了眼睛看她,连御座之上的梁帝也不由自主地放动手中的金杯,略有些吃惊地问道:“莅阳,你要作诗?”
“臣妹为甚么会在这寿殿之上代夫供罪,陛下静听后天然明白。”面对皇兄阴沉沉射过来的目光,莅阳长公主一咬牙,胸中的怯意反而淡了些,语音也更加清澈,“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串谋,令一墨客仿照赤焰前锋大将聂锋笔迹,捏造告密函件,诬告林帅谋反,瞒骗君主,终究酿出泼天大案,此其罪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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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蔡荃踏前一步,举头道,“此事之本相,并非只关乎谢玉应得何罪,更首要的是要令天下佩服朝廷的措置。冤与不冤,查过方知,如果就此抹过,必致物议四起,百姓离心离德,将士恐忧寒心,所伤者,乃是陛下的德名与大梁江山的安定,请陛下采取臣等谏言,恩准重审赤焰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