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的人当然会晕了,不过景睿的出身也算是一段传奇了,不晓得的人很少吧。”
三人纷繁下车上马,客前主掉队了侯府大门,入目便是一道影壁,壁上“护国柱石”四字竟是御笔。
就在此时,不测产生了。
“黎老先生若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苏兄你为他伤感,有损身材,”萧景睿低声劝道,“你身子不好,我们本来是请你到金陵散心养病的,你如果这般郁郁不欢,倒让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感觉过意不去。”
“侯爷在书房,不过夫人本日礼佛,要过夜公主府。”
金陵,大梁帝都。
“卓庄主和卓夫人已经回汾佐去了,卓姑爷和大蜜斯同业。”
“十五年前,我曾在金陵受教于黎崇老先生,自他被贬离京后,就再没有返来过。”梅长苏幽幽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似要抹去满目浮华,“想到先师,不免要感慨前尘旧事如烟如尘,仿若云散水涸,岂复有重来之日。”
在一旁听着他们的问答,梅长苏忍不住发笑道:“真是混乱啊,又是父亲母亲,又是爹娘的,再加上你跟哪个兄弟都分歧姓,不晓得的人一听就晕了。”
时近傍晚,昼市已休,夜市未起,街面有些清寂,三人很快就赶到了一座赫赫府第前,“宁国侯府”的匾额高高吊挂,非常显眼。
梅长苏沉默半晌,方缓缓展开双眸,道:“你们放心,既然来到王都城下,总要哀念一下亡师当年忠心受挫,黯然离京的凄楚之情,岂有一向沉湎哀伤之理?我没有事的,我们进城吧。”
“景睿,谢弼,”梅长苏毫无色彩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我想在这里再站一会儿……这么多年没来,想不到金陵城几近涓滴未变,进了城门后,多数也仍然是冠盖满京华的盛况吧……”
黎崇这位学博天下的一代宗师,固然受召入朝教习诸皇子,但亦不忘设教坛于宫墙以外。在他座前受教之人繁华寒素,兼而有之,并无不同,一时名重无两。但是当年不知为了何故触怒天颜,以太傅之身被贬为白衣,忿忿离京,郁郁而亡,诚是天下士子心中之痛。在与梅长苏一起同业到金陵的相处过程中,萧景睿和谢弼都感觉这位苏兄学问深不成测,必然大有渊源,却没想到他本来竟是受教于这位老先生。
“苏兄是不是累了?”这时别的一人也奔至近前,体贴肠道,“就快到了,明天能够好好歇歇。”
幸亏有惊无险,无人受伤,重新择房安设好了产妇以后,世人刚松了一口气,就俄然发明了一个大题目。
二十四年前,宁国侯谢玉分开他有身的老婆――当朝皇妹莅阳长公主出征西夏,同年,江湖世家天泉山庄的庄主卓鼎风也将身怀六甲的爱妻送到金陵拜托朋友照顾,本身前去苗疆约战魔教妙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次被官方俗称为“锁喉”的疫情俄然发作,为遁藏瘟疫,城内的达官朱紫们纷繁分开,到四周的平静山庙避灾,而谢卓两家夫人巧之又巧地住到了同一座庙里的东西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