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虎子说,你差点儿做了逃兵?”那瘦高个寒着一张脸,话音里是掩蔽不住的怒意。
现在见到一个仿佛比络腮胡还要有分量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寻来,满脸都写着要来找我发兵问罪,我的内心又如何能够不慌?
而此时的我,则美满是被瘦高个的气势吓懵了。他是谁?他来干甚么?是不是来枪毙我的?
小七是个健谈的人,趁着他替我包扎伤口的这点工夫,我也终究从他口中获得了我此时所身处的环境。
只是我的内心却只能苦笑。
“哎,来了,来了……”
1933年3月,日军在攻陷热河全境以后,又骇然进犯我长城防地,二十九军临危受命,受命于冷口、喜峰口一线设防,阻敌于长城以外。
冒名顶替?我冒了谁的名?他的?可我现在就是他。我还是我,我又不是我……
当时我就脖子一梗,对着瘦高个吼了出来,全然健忘了在瘦高个的腰间,一样挂着一把与络腮胡普通无二的驳壳枪……
也正因着我的“失忆”,小七才特地给我讲了很多的动静。只是我内心却在偷偷的发笑,这个小兵士还真是成心机,竟会想着把我当个特工来看。
我确切是受了伤。
自打背上“逃兵”如许一个名头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惊骇着络腮胡在身后给我一枪,告结束我这条好不轻易才得以还阳的小命。
或者说,是对我该如何从这场战役中保全下性命的担忧。
二来嘛,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名小兵,莫名其妙的被投放到血肉横飞的疆场之上,我这内心也憋着满怀的恨意呢,但是我又能找谁去发?!
实在想想也是,如果手上没几分本事,这二连又如何会被当作全军的前锋给派到前头呢?
他看着我冷冷一笑,说道,“如何,当初要死要活想跟着上火线,现现在真上来了,就是如许一副德行?”
“老子就不该带你上来,丢人!你去探听探听,我二连百十来号男人,可有一个是孬种?!”
二一七团作为全军的前锋,先于其他各部赶往喜峰口长城阵地。而我们二轮作为二一七团的前锋,更是轻装急行赶在前面,企图先一步抢占要地。
民国二十二年,日本昭和八年,伪满洲国大同二年,西元193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