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元靠近她耳边,小声道:“娘让我们去玩的,爹不敢反对。”
“你们家不是才给他五贯钱么,我们哪儿晓得钱到他手里,这么快就没了。”
“我晓得村里人在哪儿抓蜈蚣了。”
老头们一个个扬起笑容。
老李头连连点头:“不成不成,村里人去抓蜈蚣有个好歹就完了。”
很快,内里就传来母鸡的叫声。
周大丫揣摩了会儿点点头:“乌袍买卖是不能再做了,赚不赚不晓得,村里人还会感觉咱赚很多。”
这回村里人不就因为他们收价比陈水生低,对他们一肚子定见么。
她拖着下巴想了会儿,就慎重道:“那让村里人本身去卖好了。”
老李头一口回绝。
老李头又吐出口烟雾:“挣村里人一点钱,我都快在村里过不下去了。”
拿去县城卖,代价必定比在村里卖贵。
老李头拿下巴对着她:“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
“万一你们被咬了,我还得费钱给你们看大夫,不可不可,你们不能去。”
怕是有点钱他就不管不顾了。
老李头把烟斗里的烟按熄,站起家,双手背在身后,往家走。
“这个陈水生,真是欠清算!”
“满仓这主张好,”
抓了蜈蚣,又能挣一大笔。
“你们这些人啊,非得拉着满仓叔说话,都把满仓叔饿着了。”
李初元就道:“小满说蜈蚣也能卖钱。”
她能帮娘织布卖钱。
他们两个大钱一斤收了,还能挣很多。
前几天他们还跟老李头抱怨,说老李头坑他们呢。
“颠末这些日子的采摘,四周没剩多少乌袍,咱便是收也挣不到几个钱。”
李初元想了想,就问老李头:“爹,我们能不能收蜈蚣呀?跟收乌袍一样。”
“满仓叔您归去吃吧,我们再坐会儿。”
陈小满眨眨眼:“娘织布就好啦,爹能收乌袍嘛。”
在屋子里一扫,他就冲畴昔拉起陈小满。
药铺掌柜还收呢,五个大钱一斤。
“你们胆量够大,陈水生那样的人也敢让他欠账。”
陈水生把钱赌光了,返来收乌袍就是为了挣钱去赌。
陈小满听明白了。
老李头偷瞄了周大丫一眼,小声嘀咕着:“她还得挑线呢,你如何就让她去玩了?”
这才几天啊,又转头来求老李头收乌袍。
乌袍赚不了甚么钱了。
陈小满咧了嘴乐。
陈小满肩膀就垮了下来。
那模样,活像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
陈小满镇静地跳起来:“在哪儿?”
老李头扑灭了烟丝,嗦了口,烟雾从鼻子里吐出来。
蜈蚣啊,谁晓得能卖甚么价。
“这回多亏了满仓啊。”
陈小满收回视野,往前跑了几步,猎奇道:“爹,你为甚么不收乌袍呀?”
陈小满低垂了小脑袋。
老李头赶快拦住他:“你干甚么去?”
正说着,李初元镇静冲进屋子,布包飞到半空,再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