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咸安宫还没上场呢。”新晋礼亲王高赛凑趣道。
图尔宸也是一个趔趄,好不轻易把脚收住,才免得在世人跟前丢人现眼,他转脸瞪眼麻勒吉,“你用心的是吧?”
“谁是肃文!”
不管是天球还是地球,竟无一个爆裂。
却又见场上,肃文倒是越滑越快,或引弓射球,或躬身施射,或回顾疾射,或抬头劲射,接连五箭,冰场上顿时爆仗高文,响声却更胜畴前。
“魏大人有令,奉告咸安宫肃文,慢些滑,先要确保射中。”
“标下在!”图尔宸涨红了脸。
“大师慢些滑!射不中也不丢人。”肃文回身看看一众有些惶恐的弟兄,又叮嘱道,“听我号令,看准了再射!”
魏瑛也站在御辇以后,不过隔着稍远,他看看岸上的漪漾堂,一招手,一个侍卫顿时走过来,他低声叮嘱几句,那侍卫顿时朝咸安宫滑去。
看宣光浅笑看着他,宏奕也笑了,“他们就别上场了,要不,光着屁股开门,丢人到家了!”
冰场上,咸安宫的众门生迟迟不脱手,四周的八旗军士已是小声鼓噪起来。
“好!”宣光帝笑道,“没想到他另有这本领!”
二人正要争辩,肃文却转头喊道,“图尔宸!”
荫堂看看张凤藻,二人都是不言语,一个首席议政王大臣,一个上书房的首辅,尽管不言声也不是事,张凤藻倒是先开口了,“慎终追远,皇上虑得是,冰嬉不但能担当太祖遗风,并且利于交战,强化武事,自当发扬光大。”
“好,赏!”宣光帝竟站了起来,“不愧为朕亲封的精勇巴图鲁,嗯,我看,也当得起‘冰上虎’三字!”
图尔宸不敢违命,朝前面一招手,咸安宫八十九名官门生跌跌撞撞,迤逦而出,从卷云大圈当中撤了出来。
镶黄旗打头,正黄旗、正白旗及别的各旗都顺次滑上冰面,太液池上,只见一队队健儿鱼贯而行,蜿蜒如龙,耳畔只听得爆仗声声,喝彩阵阵。
宣光也听出了内里的意义,“辅臣是儒学大师,今儿欢畅的日子,朕分歧你辩论,”他看一眼张凤藻,“不过,凡益之道,与时同行,首辅自当作为榜样。”
那侍卫传完号令一滑而去,紧接着,彩色大纛又展开了,咸安宫上场的号令就传了过来。
咸安宫的众门生们虽说是都红了脸,但却都不平气,图尔宸瞅准一个天球,张弓搭箭,正自傲满满,冷不防前面麻勒吉也拉了弓,他一个收不住,正碰上前面的图尔宸。
“皇上,您看,跳庆隆舞那小子还留在场上!”詹士谢图凑到宣光帝跟前笑道。
“呵呵,老六,朕还觉得你不会说滑稽话了呢,”宣光帝绽放笑容,“不过,朕倒觉得,勇于上场,勇于亮刀,就没有甚么可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