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鸣呈现在门口,肃文三人仓猝拜了下去。
胡进宝记下来,三人到了大栅栏,把剩下的银子缴齐,胡进宝抻着脖子瞅了老半天,却没看到前次那少妇。
麻勒吉一竖大拇指,“二哥,高超,”他扭头看看勒克浑,“二哥,这去灵境胡同,你不是也想整治我们哥俩吧?”
“呵,瞧你说的!”肃文在他头上猛地凿了个爆栗,“你是一,勒克浑也是一,呵呵,走!”
“灵境胡同?”麻勒吉抓下帽子,擦把汗,虽都是旗人,他干活是真舍得下力量。
他还没说完,只听多隆阿一声大喊,“哎哟,妈呀!”
阿玛福庆虽说支撑,但更忙,底子没工夫靠在这儿,“老二,卖菜籽一个赚三,开药铺一个赚八,阿玛明白,你瞧,继子寿的天德堂就在新街口,朱子荣也在陕西巷开了济生堂,这内里的利大了!不过,还得靠你本身个,我,得听戏去喽……!”
聪明人面前不扯谎话,不说废话,“教习,我是来求您帮手的。”张凤鸣的眸子很亮,“我传闻您与查干熟悉,我是想请他到我的药铺去当大夫。”懒得说病院与药铺的辨别,肃文就直接说药铺了。
“勒克浑。”
“好。“查干看看肃文,他又看看肃文身后的多隆阿,仍没出声。
肃文却不睬会二人的辩论,他如有所思,“多隆阿,明天去做几百盏灯笼,都印上我们肃惠中病院五个字,明儿早晨,你就到沟边免费发放。”
多隆阿与勒克浑一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早知如此,何必挨顿揍呢?多隆阿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张教习,是我们,肃文。”
“成,二哥!”胡进宝痛快地承诺着。
“呵呵,他不成。”看着勒克浑有些讷闷,肃文吡笑道,“此人啊,太顺就轻易滋长高慢,我们白日都在官学里,顾不上这,得指着多隆阿与进宝,是得去去他身上的高慢喽!”
历朝历代,宿世后代,只要肯动脑,就能过糊口,大凡在宦途商路上略有成绩之人,也无不是肯动脑肯下工夫之人。
麻勒吉接过银子去了。
“嗯,我的门生开了间药铺,想请你坐堂。“
多隆阿一拉胡进宝的手,一使力,跃上沟来,那衣裳上、靴子上却沾上一层臭泥儿,“呵,如何这么不利呢,这刚做的衣裳呢!”
三人恭敬地站起来,接过水来。
“我呢,二哥?”胡时宝主动请缨。
比及了查干家,那张凤鸣倒是直接排闼而进,待走到屋里,查干才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
“该死,二哥都说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胡进宝哂道。
“好。“
他让胡进宝去,却不让多隆阿去,如果多隆阿来办这差使,他早坐在茶社里嗑着瓜子听书去了!
“张教习在家吗?”肃文凭着鼻子上面这张嘴,探听着了张凤鸣的住处,堂堂的四品游击,咸安宫官学的教习,四周的邻居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