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赶到重华宫外，宫灯映照下，已是人影绰绰，每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大师低语扳谈，不时看看重华宫内。

“以教员的学问品德，早应进毓庆宫，想那顾八代、汤斌、孙世霖，个个都是饱学夙儒，教员与他们比拟，也是不差的。”墨裕笑道。

看着秦涧泉如有所思，肃文问道，“教员，宫里也放爆仗吗？”

雅尔哈善与图尔宸对视一眼，笑道，“教员的清名操守早已传遍京师，坊间已有传闻，教员即将升任毓庆宫徒弟，为皇子讲课呢。”

那秦涧泉倒是欢畅地站起来，好似找到知音普通，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面，展开宣纸，一幅《石竹图》已是早已画就，他想想提起笔来，“竹之气在清，竹之骨在直，竹之怀在虚，竹之魂在节。宣光十八年十仲春二十二日，敬请肃高雅正。”

您应晓得，五两银子以上的礼品，他向来不收。”

“教员不成过分偏疼，见者有份，二哥得了墨宝书画，我们也不成缺下。”图尔宸笑道，墨裕行动更快，已是研起墨来，雅尔哈善则重新放开宣纸。

肃文顿时想到第一次进端王府所作之诗，老脸一红，“题过一首。”

魏瑛已是看到他，秦涧泉与肃文仓猝上前见礼，“你二本年也得皇上赐福，”魏瑛笑道，“不必多礼，一旁侯着便是。”他看看肃文，又转过甚去。

秦涧泉的书房也非常寒素，但墙上一幅字却让人过目难忘，“朴重以奋镗廉之气”，笔划蝤劲，很显功力。

忙年，忙年，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等长辈都要走到，还要亲身走到，要不，人家说你当官了，也驰名誉了，就是不懂礼数。

“刚才，朕传闻，你，是秦桧的后代，此话当真？”

秦涧泉仓猝上前，“恰是。”

“从十仲春月朔开端，皇上都会将亲笔誊写的‘福’字赐给后宫各妃及大臣，有天子赐福百姓之意，皇上也会以‘赐福百姓笔’写斗大的福字挂于宫门各处，外省文武大臣的奏函呈报也会在回件中赐御书‘福’字。”

“门生也以为，竹之气在清，竹之骨在直，竹之怀在虚，竹之魂在节，写此诗也是鼓励本身，作竹子似的人物。”肃文内心暗道，如何现在扯谎都不需打腹稿，张口就来啊。

就是一份情意。”

“教员？！”肃文有些打动，仓猝接过秦涧泉手里的宣纸。

他越说越镇静，也越走越快，“前吏部尚书王际华，三十年间蒙赐‘福’字二十四次，他装裱起来悬于府邸，定名为‘二十四福堂’，一时传为嘉话。”

“不能相提并论，”秦涧泉仓猝一摆手，“差之太远。”

那内监看他一眼，“有口谕，传秦涧泉进宫。”他又往里看了看，“咸安宫有个叫肃文的官门生，住羊肉胡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