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果我们将这咸安宫比作活眼，那皇上与端亲王就是鄙人一盘大棋。”

端亲王的脸都白了，诚郡王毓秀也按捺不住，竟亲身走到当场。

“不过，他们相互绞杀之际，王爷却以一子制胜，咸安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高超，高超！”

肃文走上前去，又一挥手，大呼一声“开端”，只见一百多个彪形大汉顿时推起了绞盘，只听得绞盘的“吱呀”声，砸在每小我的内心上。

“对，有甚么不当吗？”荫堂笑道，“下棋，下棋，统统不都在先生预感当中吗？”

端亲王却有些踌躇，但箭已在弦上，且无他法，不得不发，他一挥手，鼓乐顿时停了下来。

“先生的长龙虽好，但包抄圈薄味，反倒给人可趁之机。”荫堂推棋而起。

出去的倒是一个浅显旗人打扮的中年人，他看看汪辉祖，汪辉祖顿时就要躲避，荫堂却一把拉住了他，“你记取，在郑王府，我就是汪先生，汪先生就是我，我以师礼待汪先生，任何事不需坦白，直接讲便是。”

肃文也有些愣，他强压心头乱跳，往左一看，一把拔出一卫兵的佩刀，那卫兵一愣，只见肃文已是拿刀上前。

“快，将近撞到狮子上了。”康亲王杰书笑道，他看看稳如泰山的荫堂，荫堂也正在看着他，杰书脸一红，坐了下来。

“嗯，有体例！”

“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王爷？”肃文叨教道。

“汪先生，今儿新学就正式推开了，据圣旨，将来的办公之处就设在了懋勤殿。”手谈也不影响口谈。

“嗯？”荫堂与汪辉祖对视一眼，“这一条长龙已是闻风而动了。”

却见那粗大的绳索拉得笔挺，练车渐渐驶上了卢沟桥的桥面。

端亲王宏奕也往这边看了看，他径直走过来，笑着与荫堂提及话来，再也不看那练车。

“皇上与端王想要推行新学，是以咸安宫作榜样，皇上亲赏油靴，亲掌红烛，当然不解除为国举才的设法，但何尝又不是拔高咸安宫的一种姿势呢？！那咸安宫，端亲王也是用了心机，季考中，完败国子监，无人撄其锋芒，卢沟桥畔，万斤石柱一举而过，天下皆知，这个活眼，皇上是选对了，端王是选对了。”

张凤藻看他一眼，他顿时噤口不语。

只见他拿着刀，在桥面上不竭发号着号令，世人的目光不由都堆积在他的身上。

“快看，练车上桥了，上桥了！”有人大喊一声，本来闭目养神的张凤藻的眼睛也展开了，他渐渐抬开端来。

荫堂看看他，“请先生教我。”

只见，在场的不管是端坐于台上的议政王、上书房大臣还是站于台下的平头百姓，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严峻地看着巨石如何过桥，全场一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