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让人封了你这铺面？！”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道。

“二爷，这，让我说您甚么好呢，”那掌柜的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他看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阿里衮，“怪不得都称呼您内城净街虎呢，您这事干得也太缺德了。”

“掌柜的，我们这的端方你不是不晓得，再说了，我们永兴就从没有过调包的事！”那伴计满脸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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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烟袋锅，抬帘往外走，两个侍卫也不拦着，那阿里衮却站起来，“你往那里去？银子――”

两个侍卫很痛快，与阿里衮在上书房也很熟，待字据立好，肃文却站起来，“阿大人，您可想好喽。”

这日都察院上本，奏呈圣上，说咸安宫官门生肃文典当御赐之物――千里眼，刚巧成文运在上书房坐等奏事，皇上顺手就把此事交给二人，那两个侍卫是等着回话儿的。

“唉，按理说，后宫不得干政，我这也不是干政，打了李鸿君就是打了慈宁宫，你这作儿子作媳妇的不替我着想也就罢了，如何还一个劲地往外拐呢？”

“母亲！”宏奕叫到。

那伴计仓猝上前倒水，却成心偶然落下了正在跟掌柜的声色俱厉谈判的阿里衮，那阿里衮说得口干舌燥，一摸茶杯，喝下去倒是凉茶残汤，他重重地又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勃然大怒。

太后叹口气，“也罢，既然你们这么看重他，我就再放他一次，极刑可免，着发配到……”

“唉，”那宏奕竟是一声长叹，“早晨，你带着肃文到我府上吧。”

“取来喽！”那伴计高唱一声，阿里衮面前顿时亮了起来，黄绸子包裹着，甚是刺眼。

“这咸安宫，儿子还当严加管束，对肃文，母亲一贯宽仁，还是留他一条命。”宏奕也站起来，赔着笑。

“您是说，……您并没有拿皇上赏您的千里眼……来当铺，本来内里就是这么个破玩艺！”掌柜的一下捂住腮邦子，牙如何俄然就疼起来了呢！

“下官真不晓得，不晓得。”阿里衮仓猝道。

“呵呵，那不知者不怪，这位官爷，您看？”那掌柜的从进门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他本是上书房行走，他到咸安宫任副总裁，倒是礼亲王济尔舒保举，就是让他来主讲政务运转条例与法度的。

天下起雨来，不提肃文赶回咸安宫，慈宁宫里，宏奕正坐在杌子上说着话，那宣光帝的皇后郝舍里正给太后捏肩捶背，笑着听着这母子二人对话。

“我说过吗？我说过吗？”肃文四下瞅瞅那些伴计，“你，我说过这是皇上赏的吗？”他咧嘴笑着，拿着烟袋四周指着那些伴计。

阿里衮倒是有些犯嘀咕。

“唉，”太后看看宏奕焦心的脸，“那，也免了吧，那就……，掌嘴五十，撵出咸安宫，赶回家去吧！”